四爺又是譏諷又是憐惜的看著我,見我怒目而視忙妥協:“好好好,前面有條河,我去幫你抓條魚來,我們吃烤魚怎麼樣?”
我忙點頭眼淚巴叉的拉著他的衣袖:“四爺,我要大條的。”
他點著頭,溺愛的摸著我的腦袋:“行。”
“四爺,你最好抓條骨頭少的,我吃魚不在行。最好是那種扁魚,不過一定要大個的,小個的沒肉。”我還在不停的說著,就看到四爺的臉色往下一沉,我忙識相的放開了他。
他翻身下馬,再把我抱了下來將馬拴好;吩咐我:“去,撿些乾柴來。”
我忙乖乖的到一邊剛彎下腰就聽見一陣咳嗽,一個回頭就目睹了四爺吐血的一幕!
我跑過去一把扶住他:“四爺!”
他擺擺手,可嘴裡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著血,我遞過去的帕子整條都紅了。
在出宮前,太醫為他做了最後一次診斷,情況並不樂觀。
可能我和他已經剩不了多少日子了吧。我黯然的想著。
他喘著粗氣從隨行的布袋裡拿出顆藥丸吞下,過了一會兒才覺得好了不少:“沒事了,我沒事了,我去給你抓魚。”
我擔心的看著他:“真的?”
他笑著問:“你還懷疑我?”
我雖然擔心卻還是賠笑著放開了他。
他幾步走到河邊,脫下長袍,挽起褲管,剛在河裡摸索了一小會兒忽然衝我大叫:“暮雨快來,快看我找到了什麼!”
河裡能有什麼?我奇怪的走過去,透過微波凌凌的水面我看到一個模糊的東西,看外形似乎很眼熟。
我也顧不上脫鞋淌著水就下了河,四爺一把將那東西撈了起來,我失聲大叫:“呀!這不是我的腳踏車嗎?”
突然間,天地顫動,河水就跟孫悟空在大戰龍王爺似的翻騰起來,我腳下一滑就摔進了水裡,四爺慌了,一把拉住我,可這水太兇猛我們怎麼都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兩個小小的人兒就在這水中飄來蕩去跟兩個無根的浮萍一樣。四爺緊緊抓著我死不鬆手,我在心裡苦笑:沒想到我們的幸福比我想得還要短。
四爺看到我笑,緊張的神情也變得堅毅起來,我知道他在對我說:“別害怕,陰曹地府都有我胤禛陪著你!”
我放下心來,四爺的病醫不好,我們橫豎是要分開的,到不如一起共赴黃泉,至少我們是在一起的……
“滴答,滴答,滴答”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我猛地睜開眼睛,只見四周一片慘白,手上一根管子連線著一旁架子上的一個鹽水瓶。
“醫院!”我大叫一聲坐了起來。
蜷在一旁座椅上正睡覺的媽媽被我一下子嚇醒了:“這大半夜的你叫什麼叫!”
“我為什麼會在醫院?”我抓著她的手臂問,前面不是和四爺要共赴黃泉嗎?
她懶懶的看了我一眼:“你說呢?”
我恨啊!我倒了什麼黴怎麼有這樣的媽呀
“我知道還問你啊!”我火了。
她怕我再叫吵醒一旁的病人忙做了個噓的姿勢說:“你個死丫頭下班腦子裡想什麼,怎麼騎著腳踏車往河裡衝啊?幸虧有人看見了跳下去把你撈起來,要不然老孃就得吃你的豆腐飯了!”
我顧不得和她打哈哈了,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從我掉下去再被人撈起來撐死也就半天,難道我只是在醫院的病床上做了一場夢嗎?四爺,年羹堯,素言,十四爺,枝兒,九爺,小月……難道他們都只是我的夢中人?
無限的失落感包圍住了我,更大的是一種恐懼,一種再也沒有四爺的恐懼,我忙重新躺下閉上眼睛。
媽媽奇怪的看著我:“你幹什麼呀?都睡那麼久了就不要睡了,要不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吧?”
我不理她繼續裝死,心裡只有一個信念——我要回去!
“你個死丫頭,給老孃裝什麼大頭蒜呢?老孃可買了一堆你平時愛吃的呢。”她從一邊掏出一個超市購物袋在我面前晃著,卻見我還是無動於衷,就拆開一樣自己吃起來,還誘惑性的砸吧著嘴巴想誘我就範。
突然一旁有人開口道:“能不能,給我吃一點?”
我一下子就從床上蹦了起來一把拉開隔離病床用的簾子,就看到四爺笑嘻嘻的躺在隔壁床上正看著我,我一把拉住正要遞薯片給他的老媽:“這怎麼回事?”
老媽瞪了我一眼:“我就說你倒黴吧,人家明明是看到你一個人掉河裡的,哎,這撈起來的時候卻成了兩個了!害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