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些被風化出來的岩石,就躲在灌木和藤蔓地下。找了好一會才找到幾顆鬆動的。石頭被放在地雷的周圍,深深的埋進土裡,形成一個半圓。又找了一個最大的,放在石頭頂上,在地雷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半圓型的保護罩。
阿榜拍拍幾塊大石頭:“二哥!我擔心這些石頭擋不住地雷的爆炸力,萬一……”
“不用萬一,我們只有這一個辦法,只能試試!你走遠一點!”
所有人差不多全都離開了雷區。劉文輝孤零零的一個人跪在雷區了。他的腳都麻,膝蓋也很疼,全身上的肌肉有些酸,兩隻手掌摁在刺刀上變的毫無血色。又要面臨一次生死,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活過來。深深吸了兩口氣,先活動活動腳,免得在一會逃走的時候,自己卻站不起來。
他們的這個半圓形的石牆不是亂設計的。放在這個方位,是因為石牆的背後有一小塊區域是沒有地雷的。劉文輝的手在一點點的鬆勁,他可以清晰的聽見地雷中的某些部件發出頂頂的聲響。隨著他動作的移動,裡面的聲音也變得多了起來,而且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刺耳。就在那聲音幾乎變成一個聲音的時候,劉文輝突然鬆手,兩隻腳一起發力朝著由大石頭形成的保護罩後面躍去。
“轟!”這一聲爆炸聲音很大,硝煙瞬間瀰漫開。劉文輝抱著腦袋趴在大石頭的後面,用脊背死死的頂住幾塊大石。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巨大的衝擊力,撞在大石頭上,又傳遞到他的身體。那些大石頭還算結實,如此近距離的爆炸,沒有將他們炸飛或者炸斷。
步兵地雷並不是要將步兵炸的粉身碎骨,只是將人炸傷炸殘,讓其失去戰鬥的能力。在戰場上,為一個傷兵所付出的代價遠遠要比一個死人多得多。這就是步兵地雷設計的初衷。只要你不是趴在地雷上,一般不會死。
彈片與石塊摩擦的聲音是那樣的刺耳,就在劉文輝的腦袋邊,氣lang裹挾著土塊將頂上的那塊大石炸的飛了起來,扔在很遠的地方。另外一邊的缺口處,所有的力量從哪裡傾瀉而出,五米之內的野草和灌木被齊刷刷削斷,那樣子看了都害怕。
待硝煙散盡,大牛就要衝進來。被羅成死死拉住,禍就是他闖的,他要再進去,誰知道還會出什麼樣的亂子。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劉文輝的身影,足足一分鐘。這一分鐘過的太慢,就好像一年一樣。當劉文輝從土裡鑽出來的時候,眾人這才長出一口氣。
走出雷區也就意味著走出了流雲溝的範圍,外面的天空是那樣的藍,看一眼都有些陶醉。在死亡的邊沿轉了一圈總算或者出來,眾人都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找了個地方,吃了些東西,稍作休整,他們得繼續上路。
這裡已經是老山腹地,敵我兩方的相互交錯,往往為了爭奪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打上幾天也在所不惜。長長的山脊上,這邊是我們的戰士和貓耳洞,那邊就是敵人和隱蔽所。大家相互據守,誰都想衝過去將對方的陣地佔領,卻也擔心自己的陣地被對方佔領。
武松和張志恆從敵軍指揮所中的地圖到了這裡就算結束。劉文輝拿出了自己的軍用地圖。比對著指北針和地圖辨別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查來查去,查出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們竟然處在敵軍的包圍之下。
地圖上的紅藍線條代表著目前雙方控制的區域。劉文輝他們所在正好處在一個三面被藍色標記圍攏的地方。進不行,那是敵軍的防禦陣地。退更不行,好不容易才走出來,再進去誰也不願意。
劉文輝將羅成與阮紅雲叫到身旁,指了指地圖:“我們現在的位置在這裡,三面都是敵人的防禦陣地,唯有通往流雲溝這邊沒有,要想出去不容易呀!”
羅成點點頭:“不知道這裡的對人有多少,如果人數少或許還有機會。”
“我們可以趁著天黑摸過去,只要透過一點,便可轉北,很快就能和你們的人回合!”直到現在阮紅雲依然以一個外人自居,不願承認自己已經是解放軍的一份子。
劉文輝點點頭:“只能這麼辦了,不過還是得先偵察一下,既然是三面,我們就分成三組,羅隊長一組去西面,我一組往南,阮姑娘帶著你的人一組去東面,天黑之前在這裡會合,我們再決定走那條路。”
兩人點點頭,事情就這麼定下來。將傷員隱蔽在一處安全的地方,派專人照顧,並做好防禦。其他人跟著自己的隊長出發了。
大牛本是被留下來的那一隊,可是他不願意,堅持要跟著劉文輝一起行動。死纏爛打,劉文輝只能帶著,幾個人朝著南面的敵軍營地摸了過去。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