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黎洪甲長出一口氣。看著僅剩下一個腦袋的羅清明,黎洪甲竟然掉下了兩地眼淚。專門派人將遺體送走之後,黎洪甲第一時間來找阮偉武。他要知道,阮偉武有什麼打算?他的手裡已經沒有籌碼,只剩下這一根救命的稻草。
“兄弟!”黎洪甲放下架子,眼睛裡也沒有了趾高氣昂,說起話來格外的親切:“這次我們損失慘重,恐怕你我都沒有好結果。”
阮偉武不喜歡黎洪甲這樣的嘴臉,這個人太奸詐,不過他也需要這個人,雖然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的預料,他相信,只要有黎洪甲的背景,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在黎洪甲急切的眼神中,阮偉武道:“此事並非我們的問題,對手出動戰略轟炸機的目的並非52號地區,這一點總指揮應該清楚!我們用一個軍挽救了國家的安全,有功無過!另外,老山的要道,無論是我們出去還是對手進來,這裡都是必經之路,不能掌控老山,就無法掌握戰爭的主動!”
黎洪甲是個聰明人。阮偉武把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他豈能不明白。話裡的意思很明確,轟炸的事情不但不需要隱瞞,還應該誇大其詞,說的越大越危險越好。當然,轟炸的目標不能再是那個彈丸之地的小山溝。可以是高平,最好應該是河內。
話裡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增兵。這是阮偉武的條件。阮偉武對對手一直抱有莫名的仇恨,自始至終希望戰勝一次。既然阮偉武已經投靠了自己,那他就應該有所表示。再說,增兵也是高平戰區的首要任務,這裡的兵多了對他黎洪甲也沒有什麼壞處。
又過了一個月,山林裡安靜了整整一個月,除了每天不定時的大雨之外,一切還在忍受的範圍之內。他們的業餘活動很是乏味。最能打法時間的就是和猴子一樣,相互間替別人抓蝨子。貓耳洞裡的潮溼是各種生物滋生的天然溫床。不能洗澡和理髮的苦痛,現在人很難明白。
貓耳洞成了誰也不願意進去的地方。或許是因為地勢的原因,裡面的水從來就沒有幹過,整天下雨倒成了好事。如果連續三天不下雨,貓耳洞裡的空氣就能燻死人了。帶著樹葉和動物屍體的渾水,在貓耳洞裡發酵,讓裡面變成臭水塘。
食物和藥品的短缺也是這裡的另外一個問題。自從第一次在大牛的身上發現潰爛之後,很快所有人的身上都開始潰爛。而這種潰爛往往是從身體最隱蔽的部位開始,慢慢擴散。潰爛不僅疼而且癢,癢了就想抓,越抓越疼,越疼越癢,搞得他們連走路都要叉開腿。一個個和螃蟹一些橫著走。
武松找遍了附近的叢林,也沒有找到治療這種病的藥。按照武松的說法,這是因為叢林中的溼氣什麼什麼搞出來的。只要有一種叫做……。名字很怪,沒有一個人能記著住。反正,在他們營地方圓幾公里,沒有這種草藥生長。那就說,他們就得忍著。
這種情況,不僅出現在他們八連,其他的連隊都一樣。幾乎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情況。山下送上來的補給品,倒是有些之癢的藥膏,杯水車薪難以解決實際問題。
掰著指頭算算,從第一腳踏進貓耳洞,他們在這裡待了也快三個月了。雖有人都想下山,哪怕是下山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也行。然而等到的命令都和下山沒有關係。
山上不但清苦,而且沒有任何的娛樂。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精力旺盛的他們一旦沒有了事情幹,胡思亂想成了他們最沮喪的方法。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忽然有一天,山下的電臺裡忽然傳出一個奇怪的呼號。
“指揮部呼叫,指揮部呼叫,772團三連的趙金永同志!”
說呼號的頻段奇怪,是因為明明是在呼叫三連的人,卻用了整個頻段。別說三連能聽見,一連、二連,就算是附近的其他團的連隊,只要能受到訊號,在方圓五十公里內的所有連隊都聽的清清楚楚。
一開始,並沒有人在意這個突然出現的呼號。作為電報員的武松一聽是關於三連的情況,正準備關掉。大牛連忙道:“別,十幾天沒聽見外人的聲音了,聽聽他們說啥。”
“敬愛的趙金永同志,你好,給你寫這封信我想了很久……”
原來是一封信。這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如此艱苦的環境,指揮部竟然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戰士們家裡的情況。無論和趙金永認不認識,知不知道信上說的那個什麼溝在什麼地方。能聽到外面的事情就是一件好事。劉文輝幾人將電臺的聲音開到最大,聲音從電臺裡出來,傳進旁邊幾個洞子人的耳朵裡。他們也立刻比吸引了過來。
“最近這三個月,再也沒有你的訊息,我二姑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