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分辨了一下方位,武松朝著左手邊,斜刺裡衝了過去。他跑的很快,腳下的步子踩的很碎,完全沒有了以前的輕盈。雖然他不是獵手,但這片叢林是他的天下。這麼做就是為了留下痕跡。
武松鑽過一道由歪脖樹搭建起來的拱門,,上面的藤蔓如同門簾一樣垂到地面。歪脖樹匍匐的很低,只能爬著過去。從遠處看,只要輕輕一躍,便可以輕鬆翻過歪脖樹,如果是普通人,定然會翻越,可武松是趴著過去的,因為他知道,這顆樹的並不是真的歪脖樹。
繞過那顆歪脖樹,又走了十幾步,向左邊一拐。一顆參天大樹直挺挺的站著,高大的樹冠,巍峨的身影,奇怪的是,這顆大樹上一隻蟲子都沒有,甚至是那些以樹汁為食物的昆蟲飛到這裡也是連忙讓路。這裡曾經是大人的禁地,無論是誰都不允許來。直到武松十五歲那年,爺爺才帶他來到這裡,爺爺說這棵樹叫做見血封喉。
武松解下腰間的銀針包,三百六十五支銀針整整齊齊的插在布袋上。看見布袋上母親親手繡上去的篆字,武松的心咯噔一下。這個包本來是父親的,爺爺臨終前交給了自己。
只有那麼一恍惚的時間,武松緩過神,用小刀輕輕的割開樹皮,白色的樹汁立刻就流了下來,就好像奶水一樣,ru白而濃稠。抓起銀針,將針頭在那汁液中旋轉兩圈,銀針似乎沒有任何變化。武松做這一切,全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一點閃失,將餵過毒的銀針重新插進針包,又拿出一根。
遠處傳來敵人的叫喊,武松加快的速度,急忙將剩下的銀針全都喂毒,收拾起針包鑽進了叢林。
阮偉武一直跟著劉文輝他們留下的痕跡。他的心裡好笑,如此勇猛善戰的特種戰士,竟然完全不知道隱藏自己的蹤跡。這是對手致命的缺點,他可得好好利用。
一個士兵,緊跑兩步,一隻手摁在歪脖樹上,上半身前傾正要跳過去。誰料到那顆歪脖樹突然一下站了起來,巨大的力量,狠狠的砸在那小子的胸口,骨頭碎裂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身體被大樹扔出去好遠,又撞在幾顆大樹上,這才落地。
嘴角、鼻孔、耳朵、眼睛全都在往外流血。急促的呼吸說明他已經到了死亡的邊沿,喉嚨裡輕輕的發出救我兩個字。然而阮偉武只是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眼神陰冷。
阮偉武一轉身:“繼續給我找,決不能讓他們跑了!”
一個師的敵人將整片林子圍攏起來,每一個灌木叢,樹洞,甚至連半空中的遮擋都不放過。稍微覺得不對勁,立刻大聲呼喊增援,然後開槍。槍聲不斷在林子中響起,急促而沒有章法。
大牛回頭看了一眼:“他們沒事吧?那可是一個師!”
張志恆搖搖頭:“不好說!”
“要不咱們去看看!”
張志恆連忙擺手:“別,排長說了,咱們現在的任務是趕緊往回跑,找到最近的駐軍,要不然他們真的就死定了!”
劉文輝帶著梅松、阿榜,一直跟在武松的身後。武松可是他們的兄弟,讓他一個人冒險,不是劉文輝做事的原則。雖然他答應讓武松留下,那也只是表面的。武松的每一個動作,劉文輝幾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阮偉武憤怒了,覺得自己中計了。這片林子裡到處都是陷阱,製作精巧,極其隱蔽。叢林師的這些叢林人竟然一個都發現不了。還沒有找到對手,先有十幾個中了陷阱,死在了林子中。以前可從來沒有見過劉文輝幾人設計的陷阱,竟然到了現在還留著一手,這夥人真的不簡單。
“大家小心!敵人的陷阱很厲害,注意腳下!”阮偉武大聲喊叫。
話音剛落,一聲慘叫再次傳來,不用問,肯定又有人中了陷阱。果然,在一處灌木叢中,一個戰士被突然從大樹背後伸出來的木楔子穿透了胸膛。阮偉武特意觀察過那個裝置,簡單的槓桿原理,還是利用木頭的彈性,一邊綁在大樹根部,另一邊用一根削尖的木楔子輕輕的頂在樹皮上。只要有人稍微碰一下那棵樹,如同彈簧一樣的木楔子就會立刻彈出來。
這個陷阱很巧妙,已經猜測到了你隱蔽的位置。前面就是一叢大灌木,只有隱蔽在這顆大樹後,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陷阱和佈雷一樣,他們的設計,講究的就是精巧和對敵人的分析,這一點,佈置陷阱的人絕對一流。
“阮少尉!這邊!”有**聲呼喊。阮偉武急忙跑過去,不知道又中了什麼樣的陷阱,這片林子太詭異了,前一個人走過可能沒事,後面的人說不定就會成為犧牲品,完全出乎你的意料。
“怎麼了?”躺在地上的兩人沒有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