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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一個大好青年,僅僅四五天的功夫,竟然變成了這幅慫樣,誰都不免有些同情。如今的劉文輝,兩腮凹陷,顴骨高聳,深深的眼窩,幾乎都要凹進腦子裡。只有那微弱的氣息說明他還活著。

沒有人說一句話,都在默默的幹活。一遍又一遍的檢查槍支,一遍又一遍的替劉文輝將額頭上的破布重新弄溼。劉文輝閉著眼,似乎已經死了。雖然有點瘦了,可儀態還算安詳。

不多久,梅松就回來了。帶來的訊息是,因為下雨敵人都躲在帳篷裡,軍營的四周只有十幾個放哨計程車兵。但是,敵人已經用鐵絲網將整個谷口封鎖起來,還埋設了地雷。如果想要過去,不驚動敵人根本沒有可能。

梅松在地上粗略的畫了畫敵人的布放:“這裡是營房,這裡是谷口,有兩個重機槍陣地,裡面還有迫擊炮,營房的建設非常講究,將整個谷口全部封鎖。”

“坦克呢?”張志恆最關心這個,這是對他們威脅最大的一個武器。

梅松重重的將樹枝插到了重機槍陣地的中間:“就在這裡,炮口對著谷口,旁邊搭了一個小木棚,十幾個人在裡面喝酒,應該就是坦克手。”

“啊!”張志恆長大嘴巴:“這麼說來,只要稍有動靜,他們的坦克就會行動,我們根本沒有可能過去。”

大牛破天荒的一直沒有插話,等著梅松詳詳細細的將他探查到的情況說完。的確很兇險,張志恆說的沒錯,這盤龍口形狀詭異,如同盤在地上的一條蛇,谷口就是蛇嘴的方向,在兩山之間畫了一個大大的g字。要想透過盤龍口,就要從蛇嘴進去,繞個半圓,一直鑽進蛇腹之中,然後再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彎角,從另一面出來。

這段路相對平坦,雖然也有叢林的掩護,如果要強行透過還是有很大難度。何況如今敵軍以逸待勞,有重機槍,迫擊炮,還有坦克。又在谷口假設了鐵絲網,佈設地雷,做好了一切準備。更不用說,有多大的難度了。

“怕啥?”大牛突然說話:“大不了就是一死,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大牛站起身,兩腳將梅松畫出來的地形圖踩了一個稀爛:“我打頭陣,你們都跟在我身後,我光榮了,你們補上!都走到這裡了,還有啥怕的?”

他們的確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這一路走來,短短兩個月,早已經從哪些只會惹是生非的毛孩子,變得成熟了很多。面對死亡,他們可以一笑置之。戰爭本來就是死亡,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死沒有什麼可怕,對於戰場上的男人,死亡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看著大牛堅定的眼神,其他幾人也都慢慢的站了起來。就連一向膽小的張志恆全身都開始鼓脹,散發出一種大義凜然的架勢。

沒有什麼可猶豫的,拿起自己的裝備,背起昏迷不醒的劉文輝,幾個人接著走。

雨越來越大,夾雜在其間的狂風,讓雨水從側面打在他們臉上,沒有任何疼痛感,只能讓自己更加清醒。前面就是敵人的營地,透過灌木叢看的清清楚楚。工事、茅舍、帳篷,修建的還不錯,錯落有致的分佈在小小的一片空地上。

正對著他們的就是那輛坦克,粗壯的炮管就在眼前,黑洞洞的,如果從那裡面發射一顆炮彈出來,他們一定全都完了。

大牛壓低聲音:“一定不能讓他們開炮,一會,槍聲一響,阿榜先幹掉那茅屋中的幾個,決不能讓他們上坦克。”

阿榜重重的點點頭。大牛又抓過張志恆:“你跟著我,不用客氣,手雷給我扔準了,兩邊的機槍陣地先給他端了。”

張志恆一拉自己的揹包,也是鄭重的點點頭。大牛看了梅松一眼:“注意身後,如果有人來,你知道怎麼辦!”

劉文輝昏迷,大牛自然而然就成了他們幾個人的主心骨。這幾項任務分配的相當不錯,至少眼前能看見的敵人,都有相應的剋制手段。一抖身上的劉文輝,將火神炮的槍栓一拉,子彈上膛,說了一聲出發,幾個人開始慢慢的朝著鐵絲網靠近。

鐵絲網不是很密集,沒有大部隊的衝鋒,所以鐵絲網的佈置就是為了讓敵人在繞過他的時候,能給自己人提個醒。阿榜正要貓腰鑽過去,梅松一把拉住他,指了指一旁木樁上掛著的罐頭盒子。那罐頭盒子與鐵絲網是連在一起的,只要被人碰觸,就會發出響聲。這是最簡易的報警裝置。

阿榜點點頭,將自己的身體壓的更低一些,儘量不碰觸鐵絲網。大牛揹著劉文輝,本來就人高馬大的他,再怎麼注意劉文輝的後背還是掛到了鐵絲網上。

“嘩啦啦……”一連串的罐頭盒響聲在叢林裡響起,聲音尖銳而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