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鏡都看的清清楚楚,對面的山坡上被敵人明目張膽的佔領。或坐或臥,或走動,或吃飯。人數不詳,反正很多。就在那密密的大樹下,鬱郁的灌木旁。
“他們這是幹什麼?示威?”大牛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一拉槍栓:“看老子突突了他們!”
劉文輝連忙摁下大牛的槍。直線距離雖然不是很遠,子彈也打的中,但是敵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這樣的做的目的是什麼?至少的得搞清楚這些。
胡麻子接到訊息,親自趕來。剛剛爬上山坡就衝著一幫子站在貓耳洞外面的戰士狂吼:“都他孃的回去,站在外面當靶子呢?”
營長髮話,戰士們連忙乖乖的鑽回貓耳洞,如同貓鼬一樣,露出腦袋望著對面的山坡。胡麻子用望遠鏡看了一遍,進望遠鏡遞給指導員:“你看,也不見工事,他們就這麼幹站著?不如我們打一陣看看他們的反應!”
指導員仔細的用望遠鏡看著對面,每一寸每一寸的搜尋,沒一個人的臉都不放過。很小的一些細節他都要研究半天。根據他的經驗,敵人這麼做肯定有什麼原因,將這麼多人放在自己的槍口下,背地裡不搗鬼絕不可能。
“我看行!”指導員點點頭:“不過,咱們也得注意附近,不要讓敵人給我們來一個聲東擊西!”
命令下達,作為山坡針對面的二連線到開火的命令。一連和三連監視兩翼。劉文輝的八連因為和二連挨著,兩個連的人數都不多,自然就被看做是一起的。
“砰!砰!……”
“噠噠噠……”
各種槍一起開火,子彈穿過兩山之間的空氣,射向對面的山坡。突然的打擊,讓敵人不知所措,連忙扔下手裡的東西,躲進大樹的後面。槍聲並不是很激烈,子彈打過去密度和頻度還不如大牛的火神炮痛快。二連和八連的人加起來也沒有五十人,這麼大的一片區域,沒辦法做到集中火力。
奇怪的是敵人只是躲藏並沒有回擊,中槍倒地的傷員,被人冒死拖到樹後,死了的,也會有人收屍。子彈不緊不慢,射向對面。原本逍遙自在的敵人,這會縮在大樹後不敢露頭。
槍擊緊緊持續了五分鐘,胡麻子就失去了興趣。這樣沒有還手的戰鬥讓人感到乏味。其實戰鬥和打架一樣,對方只是一味的捱打,打人的人也會覺得無聊。
當槍聲停止的那一刻,多面的山坡一片狼藉。被打斷的樹枝和野草胡亂的扔在地上。殘缺不全的樹幹在風中扭動。沒有人出聲,也沒有人喊叫。淡淡的硝煙味在空中飄蕩。天地間變得一片死寂什麼聲音都沒有,蟲鳴和鳥叫也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這他孃的搞什麼名堂?”胡麻子徹底氣惱了:“打又不打,退又不退,憋屈!”
時間不大,那些受傷的敵人被人或抬著,或攙扶一個個從大樹身後走出來,一點點的往山下去。竟然靜悄悄的,就算是打斷了腿,也是一聲不吭。敵人的沉默好像是對他們的嘲笑。有人舉槍,就要對那些傷員和抬傷員的人開火,卻被指導員制止了。
劉文輝也陷入了沉思。這樣的狀態太不符合道理。難道說阮偉武的腦子壞了,派這些人上來送死?那何必去對面,直接過來就行。阮偉武那傢伙陰狠毒辣,什麼樣的招數都會用的出來,這一次自己真的猜不透。
從望遠鏡裡,看著對面人的一個個表情,阮偉武很滿意。這表情不是憤怒,而是不明白,是一種茫然和糊塗。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自從被派來越北之後,自己沒走一步始終都被一種奇怪的東西羈絆著,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都會栽進對手的陷阱裡。
養傷的這一個月,阮偉武躺在病床上仔仔細細回憶了一下,這一年多來自己的事情。從遇見劉文輝他就在走背運,他需要研究一下對手,找出自己失利的原因。下一次決不能再走老路。在對手的軍中,他和那個劉文輝交手的機會最多,目標自然就選在了劉文輝的身上。
狡詐,大膽!這是阮偉武對劉文輝的評價。狡詐說的是劉文輝有些小聰明,很多時候都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大膽說的是膽氣。膽量是一個和個軍人的必備,然而劉文輝的膽量特別的大,有那麼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本事。
相比劉文輝,阮偉武覺得自己還不夠狠,做事情時顧慮太多。正是因為這樣的顧慮,讓自己變得畏首畏尾,很多應該立刻下決心的事情,他需要考慮好久,這便是被劉文輝牽著鼻子走的原因。這一次,他改變了,變得連身邊的人都不認識了,變得讓幾百人去送死,他都能笑臉面對。
“活著的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