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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尊重是這些上過戰場的戰士心裡最自豪和驕傲的事情。無論是醫生、護士,還是隔壁病床上養傷的戰友,全都過來詢問。

帶著眼睛的醫生仔細檢查了武松的身體,也是長出一口氣,看著大牛怯怯道:“沒事了,終於沒事了。”

大牛嘿嘿的笑,樣子恐怖,在哪醫生看來更加的嚇人。他清楚的記得,剛剛進醫院的時候,大牛抓住他的衣領,壓力的槍頂著自己腦袋的感覺。那時候差點尿褲子,兵痞自己也見過不少,從戰場上下來的兵痞野蠻,大家都知道,但敢掏槍的沒有人,大牛是第一個。

武松沒事,眾人放心,吃了些東西,洗了個澡,美美的睡上一覺。這一覺睡的格外舒服格外香甜,睡的天昏地暗,睡的踏踏實實。天什麼時候亮,他們不知道,天什麼時候黑,那就更不知道。

大牛是被餓醒的,當他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帳篷裡只剩下他和梅松兩個人。劉文輝和張志恆都不見了蹤影。正在納悶的時候,梅松似夢囈一般道:“都走了!去找了人了,孽緣呀!”

這句話說的和佛經一樣奇怪,以大牛的智商很難理解,不過他也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他們踏進野戰醫院的那一刻,大牛發現了一個身影,熟悉!無比的熟悉!沒有時間去看,但他已經猜到那人是誰,因為劉文輝也愣了一下。至於張志恆,更是誇張,俘虜是被警衛營的人帶走的,帶走的時候張志恆一直目送著。

大牛搖頭苦笑:“女人真不是好東西。”

劉文輝的確在野戰醫院裡發現了熟人,只從背影他就認出來。那身影可以說魂牽夢繞,在夢裡時常會夢見,就是觸及不到。因為武松的事情,他不得不先忍一忍。今日武松醒了,也該去看看她了。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從後方醫院怎麼會到這裡?

劉文輝專門理了個發,是找那個下的去手的理髮師弄的。旁人誰敢在腦袋上動刀子,整個醫院只有他。那是士兵是個傷員,聽說在家的時候,父親是理髮的,來到部隊他自然也被稱為理髮師。第一次給人理髮就是劉文輝。頭髮鬍子太長了,全都亂蓬蓬的罩在腦袋上,只要弄短就行。

頂著一頭如同狗啃了的髮型,颳了鬍子,借了一件軍裝,揹著槍就去了。一路上劉文輝的心都很忐忑,髮型藏在鋼盔裡還能好一些,他不知道穆雙是不是還記得自己,一邊走一邊不斷的給自己打氣,尋找說話的方式和語言。

“你好!又見面了!……”

“你好,好久不見,過得怎麼樣?……”

“你好,一直照顧我的兄弟,今天才來你不介意吧?……”

“你好,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

劉文輝一遍遍的演示,一遍遍的變換著說話的態度和表情,但是他總覺的不滿意,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這些枯燥乏味的話沒辦法表達自己的心情。他很激動,不知道話該怎麼說。

一隻手伸向帳簾,還沒有碰觸到他就停了下來。劉文輝膽怯了,戰場上的子彈橫飛,屍體遍地他從來沒有膽怯過,可是這帳簾的裡面,或者說這帳簾讓他膽怯。伸在空中的手,久久不能放下,也不敢碰觸那帳簾。

帳簾一挑,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劉文輝的眼前。劉文輝就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這樣的見面方式有些突兀,讓他沒有時間反應。

穆雙手裡端著藥品和器械,身上的白衣服一塵不染,盤起來的頭髮規規矩矩的縮在帽子裡。一開始被站在門口的劉文輝嚇了一跳,很快便平靜了下來,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劉文輝沒有說話,穆雙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麼對望著。劉文輝的心臟跳的很快,兩人的距離很近,讓劉文輝緊張,他從來沒有和一個女孩子離得這麼近,近在咫尺,都能聞見穆雙身上淡淡的脂粉味道。

“你……!”劉文輝憋了半天依然說不出話。

穆雙微微一笑:“你能先給我讓條路嗎?手術室需要這些東西!”

“哦!”劉文輝傻傻的答應一聲,僵直的身子連忙往旁邊挪了挪。穆雙笑著從他身邊走過,背影還是那麼美,那麼讓人神魂顛倒。劉文輝就站在那裡,看著穆雙的背影遠去,他想要追上去,身子卻不能動。

穆雙緊走兩步,忽然停下腳步,一回頭看著劉文輝:“等我忙完好嗎?我去找你!”

“哦!”

還是這個字。一路上搜腸刮肚想了那麼多,到最後自己只說了兩個字,不!只能算一個字。第一個字是一種服從,一種對於喜歡的人無條件的服從。第二個字是一種肯定,他知道穆雙還記得自己,知道自己是來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