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處在谷底,河面不是很寬,水流卻很洶湧。如果是一般人,見到這陣勢兩腿就發軟,那還敢下水。也只有阿斌這種從小泡在海里的人才有這個膽量。
“劉隊長是想從河裡繞過去?”
劉文輝呵呵一笑:“變聰明瞭,給個痛快話,行不行?”
阿斌將望遠鏡還給劉文輝,微微一笑:“我是沒有問題,其他兄弟就不好說了,這裡的水太急,就算順一根繩子下來,如果沒有足夠的力氣爬上去,就會被河水捲走,你也知道,大晚上的河水冰涼,體溫流失太快,我擔心……”
何政軍拍拍阿斌的肩膀:“老劉,阿斌說的也對,雖然咱們也有泅渡的訓練,卻不是海軍,這樣的水流就算有根繩子我也擔心,不能搞個出師未捷身先死,那就被人笑話了。”劉文輝和周衛國聽完也都愁眉不展。
阿斌卻道:“往上走不行,往下走絕對沒有問題,我看過了,那河的對面也是一片樹林,只要我們渡河去了另一邊,從樹林走,然後到了上游再繞回來不就行了?”
三人眼睛一亮,是呀!雖然說對面也有些峭壁,也比這邊的峭壁挨不少,這幾年的攀巖功夫可不是白練的,如果連那十幾米高的山崖都爬不上去,那乾脆回家。只要到了對面,上了山崖,哪怕對面的那片林子只有一小段,能繞過虎嘴這地方就行。
劉文輝舉起望遠鏡,等到眼睛看對面的樹林。夜光模式開啟,林子裡的情形看的還算清楚,林子雖然不深,卻一直朝上延伸,一直鑽進對面的山口之中。
何政軍微微一笑,看著阿斌豎起大拇指:“不錯,有長進。”
“好!就這麼幹!”劉文輝一聲令下,一隊人快速的穿過公路,順著山坡朝著下面的小河邊爬去。一人高的野草隱藏了他們的行蹤。再加上現在正是黎明時分,正是精神最睏乏的時候,絕對是行動的最佳時機。
阿斌脫了衣服,腰裡拴上繩子,一個猛子進了水。等到大家再看見他的時候,阿斌已經到了和中央。到底是游泳高手,從小在海邊長的孩子,這小河溝裡的風浪還是攔不住他,不到三分鐘便已經到了對岸。將繩子在樹上捆結實,示意可以行動了。
劉文輝抬手看看手錶,離天亮還有一個小時,二十幾個人必須在一個小時內全部過河,要不然等敵人發現就會很麻煩。阿榜帶著兩個人負責最後的警戒,劉文輝的命令是如果有人發現,立刻幹掉。
一切都有驚無險,山洞裡的敵人沒人出來,甚至連撒尿的都沒有,河水拍擊岸邊的聲音,掩蓋了劉文輝他們渡河的聲響。所有人過河之後,何政軍使勁將繩子一抖,拴在對岸的繩結就鬆了,將繩子拉回來,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邊的樹林是個好地方,既沒有地雷也沒有敵人,抬頭望向對岸,什麼叫做九曲十八彎,什麼叫做盤山公路,這下有了純粹的認識。在雲南待得時間長了,滇緬公路上的二十四道拐,沒有人不知道。傳說那地方就和彈簧一樣,看上去都害怕,別說開車走了。
眼前這條盤山公路雖然不及二十四道拐的險峻,那也是一道很不錯的驚奇,茫茫群山之中,一片墨綠,一條玉帶來回纏繞,一圈一圈,忽左忽右,一會上一會下,看見這邊卻看不見那一邊,猛然間道路卻出現在自己的頭頂。雖然是在夜裡,也沒有行使的汽車,還是讓人覺得震撼。
虎嘴就好像這一切的開始,整條公路終於進入了一種扭曲的形態,隨意的在連綿的群山中肆意扭動自己的身子,完全沒有一點規律可循。
“修建這樣的公路真不簡單呀!”周衛國發出感慨:“能想想的出,當年那些修路的人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哼!現在卻被猴子利率,要是我派飛機直接將這裡炸掉,斷了狗日的出山的路。”
周衛國一笑:“打仗只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兩國就會和好,那時候再修豈不是麻煩?兩國的領導都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沒有對這條公路下手。”
劉文輝走過來:“別感慨了,天快亮了,去吃點東西,休息休息,今天不用派哨兵,大家安安穩穩的睡個覺。”
天亮的時候,霧氣起來了。山林間的鳥兒開始鳴叫,應該是在呼喚被霧氣遮擋的同伴,可劉文輝他們全沒有欣賞這景緻的心情。昨夜的事情幾乎讓他們筋疲力盡,河水還是很冷的,不能說徹骨,至少能把人凍的發抖。太陽還沒有出來,所有人都擠在一起相互取暖。
這個虎嘴算是龍邦和高平之間的分界線,也是地圖上標註出來最危險的一道關口。只要過了虎嘴,剩下的路就簡單了多了。敵人在佈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