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出林場是個不好的事情。但是誰也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問題,因為林場外面什麼也沒有,除了大片大片的叢林,就是那一條泥濘的小路。最近的村子離他們都有十幾公里,鎮子就更不要說了。
躲在帳篷裡面,三五成群說著笑話喝著小酒。這是一件很難得也很奢侈的事情,從他們來到這裡,這樣的日子並不多。一年時間也不會超過五六次。除非戰爭取得了大勝,或者他們的任務完成的相當出色,沒有一個人犧牲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機會。自然,那時候的這種機會只是小範圍的機會。
大牛正在吹牛。大家都喜歡大牛吹牛,因為大牛吹的好,不但能吹到每個人的心坎上,還能說出來一些他們很想聽的話。蟒蛇小隊的房間裡全都是人,站著的,坐著的,甚至有些人探出腦袋,只為聽大牛吹牛。大牛也很上心,這次說的王寡婦的事情,惹的所有人都流口水。
一口小酒,慢慢的喝。聽著大牛吹牛,這生活無比的愜意。
劉文輝是被擠出來的。大大小小也算個官,只要一當官就很難和同志們打成一片,這是鐵一樣的規律。不管是大官還是小官。所以劉文輝就被趕出了自己的宿舍。沒地方去,那就只能回他和穆雙的小屋,屋子裡竟然全都是人,林場僅存的四個女人都在這裡。看來這裡也不適合他。
這麼大的林場,竟然沒有可去的地方,讓劉文輝有些鬱悶。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圈,的確沒有一處能讓自己落腳的地方,那些房間裡全都是人,就連炊事班也是人滿為患。張班長為了今晚的會餐正在忙活,忙的滿頭大汗哪有什麼閒工夫理會劉文輝。
不知不覺拐進了彈藥庫,在門口停了一會,哨兵立刻用眼睛盯著他,似乎劉文輝就不是好人,準備打彈藥庫的主意。無奈下只好再找找。
“老劉!這邊!”何政軍從一處茅屋裡探出頭來。這裡是他們以前的宿舍,建造起了木板房以後,茅屋就被廢棄了。很多茅屋都被拆除,只留下十幾個作為訓練用的。
劉文輝走了進去,也只有何政軍和周衛國兩個人。面前放著一盤花生米和一瓶沒有標籤的酒。
周衛國替劉文輝倒了一杯:“就知道你也沒地方可去,一直在等你,還真的就來了。”
三個人呵呵的笑笑,端起碗,喝了一口。人是冷的,因為下雨渾身不舒服。一口酒下肚,胃裡立刻有一團火冒出來,瞬間就讓身體暖和起來。
“哎!”何政軍嘆了口氣:“這他孃的成什麼了?老子在原部隊的時候,過個節都是別人搶著拉去喝酒的,現在倒好,成了人人嫌棄的物件了。”
劉文輝呵呵的笑:“行了,誰讓咱們是什麼隊長呢?自己手下的兄弟還好說,別的隊的兄弟來了,你說敬禮還是不敬禮,沒法說,俺們三個在這裡也不錯呀?”
“呵呵呵!”何政軍也跟著呵呵的笑:“對!這當官看來真不是什麼好事,是吧?喝酒喝酒!”
周衛國看了劉文輝一眼:“我們兩個沒地方可去算是正常,你不是還有家嗎?”
“哎!”劉文輝放下酒碗:“別提了,整個林場的幾個女人全在哪裡,我一個大男人不合適吧?”
“哈哈哈,金屋藏嬌呀!”何政軍忽然冒出一句成語。劉文輝和周衛國對望一眼,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何政軍也覺得自己這個成語可能用的不對,尷尬的笑了兩聲。
三個人性格各異,何政軍爽快,周衛國冷靜,劉文輝是個怪胎。就這樣的三個人,竟然坐在一起喝酒,還能聊的如此融洽已經超出了想象。開玩笑的話說多了就真的沒有什麼意思,作為三個隊長,三個在林場已經坐穩了頭三把交椅的小隊隊長,很快就將話題拐到了戰爭上面。
“老劉,你說這仗還得打多長時間?”
劉文輝吃了幾粒花生米,搖搖頭:“不好說呀!猴子們一天不撤,我們就得一天陪著,只有將猴子們徹底打完了,他們也就安靜了。”
“我覺得現在這戰鬥沒意思,每天就是放兩炮,而且定時定點,全找沒人的地方招呼,這那裡是打仗呀,純粹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十幾萬大軍留著在鳥不拉屎的地方,這麼玩不是個事吧?”
“怎麼,你還希望打的激烈些?”
“不是我希望,打仗嗎?真刀真槍的打個痛快,打不過就走唄,總這麼拖著有個什麼意思?”
周衛國搖頭笑道:“什麼叫戰爭,戰爭就是敵對雙方為了達到政治、經濟等目的而進行的一場有組織的武裝戰鬥,聽明白沒有,戰爭是為政治服務的,不是說想打就打,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