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一段時間都在自由地生活,這很好。
hansey說,不知道一些話,應該如何說,才能繞過你的疼痛。所以我們就沉默。以前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彼此難過都不想說話。可是我卻發現,這個世界突然多出了很多的小孩,沒有難過沒有悲傷,可是也是一臉悲傷的表情。當我看見滿世界的小孩子都在用同一種腔調來抒發自己的痛苦自己的難過的時候,其實我知道真正生活痛苦的人卻在笑臉的背後流著別人無法知道的眼淚。生活中我們笑得比誰都開心,可是當所有人潮散去的時候,我們比誰都落寂。所以很多時候我都不想再去寫我生活中的憂傷,我想讓那些憂傷沉澱下來,沒有人知道,當千年萬年後,我的骨骼變成飛揚的塵埃,我想它們也應該凝成了晶瑩的琥珀。
小希喜歡對著他的布袋狗說話,痕痕的一個朋友喜歡不斷地寫一些在她看來很搞笑的詩歌,而我,則喜歡站在路邊,湖邊,草地邊,插著手,看一切匆匆而過的時光和匆匆下落的夕陽。顏敘喜歡聽搖滾,黃藥師喜歡無盡頭的流浪。
那些沉默的高草,你們告訴我,天底下,誰是最寂寞的人?
那些無聲的蘆葦,你們告訴我,天底下,誰是比我寂寞的人?
朱雀hansey說:昭和二十年九月一日那一天,我死了。然後變成一隻螢火蟲,飛到永無島,飛到彼得晶亮的眸子裡。
突然想起微微的經典話語,她說,吃火鍋的時候,沒有人會看到誰的眼淚滴進油碟裡,你想哭,就可以隨便哭。
微微是個很特別的人,有時候在人群裡比誰都瘋比誰都快樂,可是有時候在人群裡突然地就沉默。我遠遠地看到她木著一張臉我就知道她不開心。
“十一”的時候我發訊息給她,她沒回。我發訊息給她班上的一個也是我的朋友,才知道她已經很久沒用手機了。她朋友說,微微現在每天幾乎獨來獨往,我也不怎麼看得見她。
我想著微微一個人穿行在西南政法大學裡的身影,她的頭髮是不是還是像以前那樣倔強地飛揚在風裡面。然後我收到小蓓的短訊息,她問我,微微人呢?微微人呢?
我記得曾經有次她考試失敗,我陪她坐在湖邊上。她的老師走過來,說了她很久,我在旁邊沒有說話。當微微的老師轉身離開的時候,微微突然把臉埋在膝蓋裡就哭了。她一直以來就是這麼倔強的孩子,比我都倔強。所以她最難過,也最容易受傷。她經常問我一些讓我難過的話,她說,是不是我真的註定沒有幸福?如果是,那麼我就不再爭取了。
名古屋的雪飛揚開來,不知道落在了永無鄉,還是北海道。那些兩個人獨自鏗鏘的日子,那些在畫紙上用手抹出銀灰色陰影的日子,那些騎著單車追逐在學校的香樟樹下的日子,那些念著明月夜短松岡的日子,那些在深夜起來衝咖啡的日子,那些徘徊在唱片店一排一排長長的唱片架前的日子,那些奔跑在記憶裡卻消失在現實裡的日子。
你們在哪兒,你們回來,好不好?
玄武落落說:他和她在不知情地穿行四季,這一切令那兩人表情變化,分道揚鑣,等來年又來年的一個殊途同歸,而四季的枝依然斷一根,兩根,遮蓋了消亡的容顏。
我曾經設想過和我每一個失散多年的朋友重逢,也許是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在陌生的機場,我和他提著行李匆匆地擦肩而過,然後彼此都站下來,一瞬間忘記了說話。機場的咖啡廳,往日的時光比咖啡的氣味香濃。也許我和她相逢在學校的操場,當多年後我回到我的故鄉,去我曾經唸書的學校,看那些小孩子同我們當年一樣奔跑,嬉笑,男生羞澀地問女孩子可不可以用單車送她回家,女孩子坐在樹下為自己喜歡的男孩子疊複雜的紙鶴,我觀望著這一切覺得往日如流水散開來,一抬頭,看到一個已經面目模糊可是感覺清晰的人,或者微微,或者小蓓,她如同十幾年前一樣站在香樟樹下,落葉一片一片一片。
可是,當華麗的想象在每個黑夜被壓抑得哭出聲響,我的心,能不能一直麻木。就如同剛剛說起的,日復一日地對自己催眠?
白虎XJ說:天明片刻,我只記得我們大聲地念過最豪爽的詩詞:西北望。射天狼。聲音一直一直落在我心裡,那一夜風雪輕易破了我的門。
那些曾經流逝的日子我想用一種沒有出現過的方式來悼念。所以就有了《夢裡花落知多少》。那些一直帶著有色眼鏡的人又在說什麼是抄襲三毛什麼的。沒有看文章就說話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三毛的風格和這本書的風格差得太遠,遠到我都不想說話,你們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