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聲,一波波的如潮水般從夜裡響起,曖昧無限,聽得葉長雲心神盪漾,只能紅著臉龐低頭不語。
那呻=吟聲開始還斷斷續續,彷彿那雨夜被急打的芭蕉般在吟唱,又如風中搖曳的風信子隨風搖擺。後來聲音逐漸高亢妖媚起來,高亢之時仿若胡琴高高挑起的弦,拔到至高處欲斷未斷卻又峰迴路轉,讓人聽得心間仿若有一團火般。而其中又時不時夾雜一兩聲男子的低吼之聲,更是讓人心動神搖浮想聯翩,不由得猜測裡面的男子是如何勇猛地折騰著那妖媚呻=吟的女子,才讓她叫得那般銷魂。
而葉長雲就算是個女子,卻已經是被那嬌吟之聲撩撥的一番胡思亂想,又想起自己和蕭桐的那一夜,自己蹙眉咬唇,哪裡敢發出一點聲響呢!今日聽這女子媚人之聲,她方知原來床笫之間還有如此銷魂撩人之聲。
當下她當然禁不住胡思亂想一番,又不禁疑惑,這公主平日家的嬌寵也不少,怎麼從未有如此蕩=漾之聲呢?
今夜主人榻上之人,又是何許人物,竟然在這深宮禁院以一頂軟轎送來與公主私會,又讓這公主發出如此引人遐想之聲呢?公主以前雖行事從無顧忌,可就算那撫桃品蓮亦未曾讓公主如此忘情地吟=叫。
那一夜,殿內那羞人的聲響直響到後半夜才漸漸停歇。葉長雲凝立在殿外,聽著那一波又一波的嬌吟在這暗夜中緩緩盪漾開來,心中卻千折百回。
窮她一生的期盼,能否守得花開?
此時的她並不知道,屬於她的那朵彼岸花,就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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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來到了建元二年。這一年的三月初三是上巳節,新帝趙彘前往渭水行祭禮,回敦陽的途中,專程來到肅寧城看望自己的姐姐朝陽公主。
天子駕臨,一時間平西侯府上上下下忙作一團。正堂之上,美酒佳餚,絲竹管絃,更有朝陽公主一雙迷眸似笑非笑。
趙彘在席上拉過自家姐姐的手,低聲笑道:“朕今日特意前來看望皇姐,不知道皇姐為朕備下何等大禮?”
朝陽公主噗嗤笑了,用那削蔥玉指輕點趙彘額頭,睨著他道:“你啊,已然貴為天子,怎麼還和姐姐斤斤計較什麼禮不禮的呢!”
趙彘當然不依,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家姐姐,眸中仿若有萬般期待。
朝陽公主抿唇笑而不答,一雙軟若無骨的玉手輕輕一拍,便見有樂聲響起,而在那片輕快的樂聲中,一群舞伎扭動著如柳般的纖腰緩緩步入堂上。她們水靈清麗,舞姿輕盈優美,旋轉間綵衣翻飛,仿若初春的野花般翩翩起舞,又如枝頭的桃子嬌豔欲滴,引人食指大動。
朝陽公主慵懶地端起一杯酒,斜斜睨著弟弟,淺笑不語。
而年輕的天子趙彘身子斜靠著,對著滿室的歌舞卻是似看非看似聽非聽,一雙亮眸時不時含著笑意看向自己姐姐。
“你口味已然不是一般的挑剔。”朝陽公主飲下杯中酒,聲音有些低低的沙啞。
“是姐姐太過吝嗇。”趙彘低柔的聲音仿若耳語。
朝陽公主玉指輕撫過腮邊一縷秀髮,舉手間風情無限,紅唇輕聲吐出:“只有耐性好的人,才能品得那無上美玉。”
趙彘微微頜首:“好,朕且等著。”
話音剛落,只聽樂聲驟然變了,原本輕快的樂聲忽然萎靡起來,軟軟膩膩,如絲如綿,如枕邊低語如少女情動。而就在這柔膩纏綿的樂聲中,一個紅衣女子蒙著面紗邁著輕靈的步子來到堂上。她身上紅衣輕薄仿若無物,在她輕揚慢舞間若隱若現引人遐思,而她瀑布般的秀髮隨著舞曲的節奏盪漾在胸前身後,於那紅衣黑髮間盪漾出別樣的魅惑。
趙彘眼前一亮,抬頭認真打量過去。
這個紅衣蒙面女子,正是葉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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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雲腰間款款擺動,就如同那一夜在蕭桐身下害羞迎合般,一雙眸子半開半合欲說還休,彷彿有萬般心事如流水般從心間閃過。
感覺到天子的眸子緊緊盯著自己仿若看到獵物的鷹般,她心間不由得一陣盪漾,提臀、頂胯、扭腰、抖肩、擺臂,她的舞姿的更加撩人,眸子也更加迷醉。
這一刻,她等了很久,才等到屬於自己的那朵花緩緩盛開。
她在身姿搖擺間輕挺起巍峨的胸,盪漾起楊柳般的腰肢,那胸因了有過一雙粗糙大手的揉捏而越發渾圓,而那腰肢因了心間一縷相思而越發清減。就在她如楊柳般在廳中輕璇時,一雙如鷹的眸子緊緊盯上了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