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娟冷笑,汪展鵬的小心思她還能不明白“離婚協議我會讓律師重新擬定,既然離婚是你提出來的,我想作為被拋棄的一方……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你應該不會有太大異議吧?”
“舜娟?”舜娟的話讓汪展鵬莫名地感到有些心寒。
“好吧,先下樓吃飯,我想這該是你留在這個家裡為數多的幾夜了吧?好好珍惜。”舜娟剛要轉身離去,忽地想起一件事來“對了,紫菱剛認了雲帆當乾爹,相信你應該也沒什麼異議吧?”
“我……”
“你放心紫菱不會因為你的離開而失去父愛,她會成長得像綠萍一樣出色。”
今夜的飯桌上,除了寡言的汪展鵬其餘幾人的心情似乎都挺好,綠萍高興地說著工作室趣事以及即將開幕的好訊息,紫菱嚷著晚飯後讓費雲帆教她彈吉他……恍然之間汪展鵬有種錯覺,是否他們四人才是真的一家人?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的離開似乎不會給他們帶來太大的悲傷,她們依舊快樂,那麼自己的罪孽感便可以輕一些,如此想想汪展鵬也便心安了不少。
飯後汪展鵬重新進了書房,從書架上取下的相簿,獨自一人品味著關於這個家庭的記憶。綠萍第一次走路,紫菱第一次換牙,綠萍第一次上舞臺表演,紫菱第一次考了100分……從牙牙學語的孩童到亭亭玉立的少女,二十多年來,這個家庭真的承載了他太多美好,太多太多了。
忽地,汪展鵬很想跟兩個女兒聊聊天,放下相簿,出了書房敲了敲綠萍房間的門。
與此同時,此刻舜娟正在紫菱的房間裡看費雲帆教紫菱吉他,瞧那架勢,似乎還真是有兩下子的模樣,紫菱這個乾爹認得可真值!
“乾爹,先給我們唱一曲吧,媽你也很想聽吧?”
“比較期待。”
見著眼前母女倆的一唱一和,向來灑脫的費雲帆也不扭捏,淡淡地笑了笑奧,抱著吉他緩緩開始了前奏……紫菱亦是很配合地拿了兩支筆充當熒光棒揮舞起來,很有粉絲的模樣。
這個曲子是……舜娟越聽越覺得耳熟,而待到費雲帆唱出第一句歌詞時,舜娟當場震驚了:
我有一簾幽夢不知與誰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訴無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
春來春去俱無蹤徒留一簾幽夢
誰能解我情衷誰將柔情深種
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簾幽夢
“媽,是你那首《一簾幽夢》!”紫菱比舜娟更興奮“真沒想到乾爹你竟然還把它譜上曲了,好厲害!我就學這首,媽寫的詞幹爹譜的曲,簡直太完美了!”
“那你就跟著好好學吧,我下去看看你外公回來了沒。”
舜娟下樓恰好遇見正準備要去院裡打理花草的李老頭,別看平日裡這老爺子沒個正經樣兒,可是舜娟相信曾經能在廣告界叱吒風雲的他絕對不是平庸之輩。
既然要離婚必然會牽扯到家產的分配,汪展鵬哪裡來的家產,家產幾乎都是李家的,由此舜娟不得不跟自己的爹好好報備報備,離婚的事相信他也能理解。
“爸,我有事想跟你說。”
“泡壺茶來院裡談吧。”難得正經的語氣。
舜娟聽話地泡了茶安放在院裡的石桌上,李老頭看了眼端著花盆緩緩走來。
“怎麼,要單獨找我談話?”在他的記憶裡他的女兒一向是獨立的,甚至可以說是獨斷的,這樣的性子雖然像他但他卻不是很喜歡“聽說汪展鵬回來了?”
舜娟輕輕坐下,應了聲“我要跟他離婚了。”
“你終於還是決定了,錢給他一點就好,別的什麼都別想拿走。”
決絕的態度,冷漠的言辭,毫無估計的無情,或許這才是真正蒞臨商場之上的他的本色。不過舜娟並不因此感到奇怪,畢竟其實人都有很多面的,關鍵是看他哪一面對待你。
“他是有女人了還是怎麼了……”
“我沒問,其實是不在乎。”
“舜娟你的性子太強了,尤其是在他那種平庸的人面前顯得太強勢了,當年我就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可是你卻偏偏……人都是自食其果,我曾經跟你這麼說過。”
舜娟笑笑,原來曾經的舜娟跟自己也有那麼幾分相似啊。
“舜娟,回國的前一夜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說你要離開想要我幫助你……這是我出國這麼多年來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的夢裡,開始讓我很不安,或許你說你過得很好,其實你過得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