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便看到屋子裡。
她來晚了,還是來晚了……
屋子裡有規矩的站著一排侍衛,為首的人是一襲白衣,在這乾澀的秋天,顯得乾淨宜人,但是配上那人冷峻的表情,只給人一種秋風蕭瑟的冰冷感。
那人轉過身,侍衛為他讓開一條路,他款款走出來,在臺階上扶起沈嬋兒,緊緊的抱在懷裡,他那熟悉的味道撲了過來,沈嬋兒眼前漸漸溼潤,她眼前一家三口的屍體就擺在地上,讓她看了心酸,心酸之後又是無奈,無奈之後只能生出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南榮鋒緊緊的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道:“閉上眼睛。”
沈嬋兒輕輕閉上眼睛,眼裡的淚水如雨滴一般落了下來,南榮鋒低身橫抱起她,朝門外走去,身後的侍衛自動分出一批將這間屋子點燃,剩下的跟在南榮鋒身後,護送兩人走出了院子。小童從頭到尾都跟在沈嬋兒身後,面對南榮鋒,他有一種敬畏感,一直沒有抬頭。
從上次徐大帥將沈嬋兒請到水榭,談一些關於孩子的問題起,沈嬋兒便已經猜到南榮鋒快來了,而徐大帥請她去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想拜託她留下那個孩子,但是,她還是來晚了,就連二少夫人,她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
想到這,沈嬋兒將臉埋進南榮鋒的懷裡,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成王敗寇,對於輸家,她又該抱著什麼態度?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是可恨之人何嘗沒有可憐之處?
一直到南榮鋒將她抱上車,沈嬋兒都沒有睜開眼睛說話,南榮鋒將她放進車裡,回頭看到一直跟在身後的小童,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他。
小童忽然抬頭道:“我是少夫人的僕人,少夫人讓我跟著她。”
南榮鋒轉頭看著沈嬋兒,她仍是沒有反應,南榮鋒轉頭對小童道。
“去找侍衛,讓他們帶著你。”
小童行了一禮,轉身去找侍衛。南榮鋒走進馬車,沉聲吩咐啟程。
“啟程——”
門外的侍衛高喊一身,馬車咣噹一聲,然後就平穩的行駛,南榮鋒一直看著沈嬋兒,仔仔細細的看,這是他日思夜想的臉龐,總也看不夠。
“你在怪我。”
南榮鋒一邊撫摸她的臉,一邊輕聲的說,沈嬋兒沒有睜眼睛,眼珠稍微動了動,開口道。
“沒有,我只是需要自己靜一靜。”
南榮鋒知道她看不得他殺人,但他心裡明白有些人必死無疑,只是沈嬋兒畢竟是女人,婦人之仁他可以理解,他仰身靠在車壁上,將她抱起來枕在他的腿上,也閉上眼睛休息。
沈嬋兒的眼前一直回放那一家三口斃命的鏡頭,徐大帥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兒?沈嬋兒從一開始就知道南榮鋒不僅不會放過徐大帥,更不會放過背叛南榮府的二少夫人,以及那個孩子,在他看來,二少夫人和那個孩子都是骯髒的,必死無疑。
她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這一覺似乎睡了很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