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沈丹海揉身落下樹去,悄無聲息,連樹梢上的雪都沒有落下一片。
沈丹海一直跟在南榮鋒後面,戴著斗笠,生怕被人撞見世上竟然有兩個沈五爺。
只見南榮鋒走進了一家客棧,他守在門口,不到一刻,南榮鋒又好模好樣的走了出來,手上拎著兩罈子好酒和一些滷肉。
沈丹海有些捉摸不透,他現在還有心情喝酒吃肉?
一路跟著他回到住處,沈丹海幾個翻身落在了房頂,傾身細聽屋裡的動靜,只聽南榮鋒將手裡的滷肉啪嘰扔在桌子上,連連拍開兩罈好酒的封泥,叮噹叮噹兩聲放在桌子上。
忽然,只聽南榮鋒低沉的聲音傳上來:“下來吧,跟了我一路了,你不累嗎?”
下一刻,沈丹海已經出現在門口,單手握著劍,抱著胸口,歪著腦袋看著他,產生疑問。
“你曾經對我說過,她只是被塞進來的女人,對你來說沒什麼干擾,難道不是這樣的?”
自從知道了南榮鋒拼盡全力保全了沈府,沈將軍才告訴沈丹海南榮鋒的計劃,從那時候起,他對這個妹夫產生了一探究竟的興趣,南榮鋒似乎也不防著他,他要調查就讓他調查,但是這一查下來,除了一些讓沈丹海觸目驚心的事情,剩下的就是南榮鋒為沈嬋兒做過些什麼。
他便問他,對沈嬋兒是否動了真情。
但是不知為何,南榮鋒否認了這個說法。
現在看來,再相信他的鬼話,他沈丹海也就白在這個世上走一遭。
南榮鋒倒了兩杯酒,大笑一聲道:“來!喝酒,幹什麼提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
沈丹海看了看天色,距離酉時還早,就一屁股坐了下來,與他推杯換盞。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沈丹海一邊喝酒一邊吟詩作對,南榮鋒偶爾接上一兩句,喝的醉眼迷離,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笑道。
“世人皆知沈五爺體弱多病,是沈將軍府裡唯一一個排不上用場的少爺,但是看看你今天這德行,恐怕眾生都要感嘆被騙也!”
沈丹海端著酒杯走到窗邊,一邊看著窗外的落日一邊眯著眼睛笑道。
“如果不用體弱多病來偽裝自己,我沒辦法保護好孃親和小妹……”
南榮鋒的眼神一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像極不願承認什麼,大碗倒酒,吆喝道。
“來!喝酒!今天誰要是走出這裡還是清醒的,就是一等一的混蛋!”
沈丹海轉過頭看著他,輕皺眉頭,道:“南榮鋒……”
南榮鋒不管他是不是叫自己,一仰頭喝盡了杯中酒,然後又倒。
沈丹海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看著他醉醺醺的臉色道。
“喝酒也不是這個喝法,你的傷口還沒有癒合……”
“少廢話,給我放手,今兒讓你見到爺出醜的樣子算是你的榮幸……”
沈丹海見他直接拿起罈子仰頭灌酒,終於看不下去,萬一小妹甦醒過來南榮鋒卻被折騰死了,他豈不是作孽了?
沈丹海一把搶走南榮鋒的酒罈子順手扔出了窗外,只聽窗外傳來“啪”的一聲脆響,南榮鋒一臉的怒容,狠狠道。
“你幹什麼!”
沈丹海一把摔掉手裡的酒杯,說道:“你還不肯面對自己的心?”
南榮鋒斜了他一眼,忽然笑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越拍越大力,很快就看到胸口殷出來的血跡,沈丹海趕緊上前阻止。
南榮鋒卻拍著胸口笑道:“沒關係,這裡悶。”
他剛說完這句話,突然,“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嚇的沈丹海趕緊扶住他,緊緊皺起眉頭。
南榮鋒擦了擦嘴角的血,搖頭嘆氣道:“真是上了年歲了。”
沈丹海明白,南榮鋒這次是真的醉了,看看桌子上東倒西歪的酒罈子,他一個人喝了多少?家裡的存酒嫌不夠,還在外面拎了兩罈子回來。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快到酉時,他嘆口氣,一掌劈在南榮鋒的睡穴上,今天的南榮鋒真是讓他見識到了,也讓他看到了人性,強勢如南榮七爺,也有脆弱的一面,而讓他慶幸的是能讓南榮七爺脆弱的是他的親妹妹,更讓他高興的是,幸好嬋兒還沒有死。
沈丹海將被子拉下來,披在南榮鋒的身上,然後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一路馬不停蹄的到了沈府陵園,與一泓匯合,兩人趁著夜色,悄無聲息的將已經下葬的沈嬋兒抱了出來,又將墳墓完好無損的修整一番,幾個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