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早料到會有這一出,要知血色怪物的身體連烏三爺的篾片蠱都被其瞬間腐蝕破壞掉,一般情況下不管是人還是蠱蟲都不能與之相觸,更不要說將它吃進肚子裡了。
他轉回頭看了看洋彪兒。
只是洋彪兒雖然臉色慘白,額頭也滴著汗,就連整個身子都是微微顫抖著,好像也承受著痛楚,但嘴上卻是不停,仍努力地吹著那陶壎。
而在見到白蛇忍不住痛苦,要將血色怪物吐出來後,她吹壎的節奏上又起了變化,變得更快更激昂。
那白蛇聽到節奏變化後,竟是閉上了嘴巴,重新仰起了頭,然後努力地將那血色怪物繼續向肚子裡吞去。
只是它的身子卻開始陣陣顫抖起來。
而且還在抖得越來越厲害,就像一個人咬著牙,強忍著痛苦,以致整個身子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只是這種斷腸裂肚一般的痛苦豈是說忍就能夠忍過去的?
很快,因為巨大的痛苦,白蛇的顫抖變成了一陣陣劇烈地痙攣。
好幾次白蛇循照著本能,放低腦袋,張大了嘴巴,想將肚子裡的血色怪物給吐將出來,可是洋彪兒的命令一直未變,甚至反而更嚴厲更堅決,很快它又強忍著衝動,重新閉上了嘴巴,一邊努力地將血色怪物繼續向肚子裡吞去,一邊則繼續掙扎著。
只是突然間,白蛇終於控制不住,又大力甩動地了腦袋,而下面的身子也是在地上翻滾起來。
肚子裡的疼痛已經達到了極致。
這麼一來,它整個身子都從土裡爬了出來,然後劇烈地抖動著,翻滾著,痙攣著,嘴裡發出了短促而又刺耳的嘶鳴。
方圓十多米內一陣飛沙走石,附近的樹木,甚至連一棵手臂般粗的松樹也被白蛇攔腰掃斷。風聲嗚鳴,天地也為之一暗。
離白蛇最近的洋彪兒三叔公還有那申屠逐也是被白蛇翻滾甩動而帶起的勁風吹得翻滾而出。
老人趁勢又滾出幾步,而後用力彎腰,用嘴將腳上和手上被申屠逐打著的棕黃細針給拔了去。
細針一去,他的手腳也很快就開始一點點地恢復知覺,不過老人還不等知覺完全恢復,便手腳並用爬到了洋彪兒跟前,叫道:“彪兒,快停下來,再這樣下去,金龍會死的,還有你也一樣……”
只是老人還沒說完便突然愣住說不下去了,只因他看到此時洋彪兒蒼白臉上盡是汗水,而一雙眼裡也是淚水滾滾,閃爍著痛苦的光芒。
她的身子也顫得更厲害了,雖然她所受的痛苦並沒有白蛇那麼的大,卻也不是能夠輕易忍受的。
但自始自終,她的臉上沒有現出過猶豫之色,雖然因為劇烈的痛苦導致她吹著陶壎也是偶爾停頓,但很快她又以極大的毅力繼續吹奏了起來,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
老人心中更是黯然,他豈會不知洋彪兒和白蛇之間的感情,就連他都捨不得白蛇,洋彪兒又何嘗捨得?
然而老人心中更有著無窮的擔憂,就算白蛇和洋彪兒能夠暫時忍受這巨大的痛苦,卻也終有限度,而且照目前看來,只怕白蛇還沒將那血色怪物消化,只怕那血色怪物便已將白蛇的肚腸給腐蝕掉了,要知當初他拔來一條小松樹,那松枝一碰到血色怪物的身體,也是在瞬間就被腐蝕掉了。
也真是擔心什麼就來什麼,正在老人猶豫著要不要再勸說一下洋彪兒時,洋彪兒突然渾身一震,嘴裡吐出口鮮血來。
洋彪兒身子晃了晃,咬緊牙關,準備繼續吹起陶壎,只是還沒等再次吹響陶壎,卻是忍不住閉上了眼,整個人軟軟地倒將下去。
幾乎在同時,那白色巨蛇也是渾身猛得一顫,突然仰起腦袋,長長地嘶鳴了一聲,聲音卻越來越低,而後整個身子轟然倒地,又激起土塵無數。
而它身上的鼓脹處卻更加激動地向上蠕動著,好像裡面的那血色怪物正在努力爬將出來。
老人大驚,也顧不得白蛇那邊,去扶洋彪兒,急叫了幾聲。
“三叔公,對不起,你快走吧……”洋彪兒睜開眼看了看老人,而後竟是拿出了那藥王爐,虛弱地對老人說道。
老人愣了下,隨後卻是微笑著溫言道:“彪兒,沒事,有三叔公在呢,你先休息一下。”
說著,他將那藥王爐放回洋彪兒口袋,又從懷裡拿出一顆傷藥放到了洋彪兒嘴裡。
洋彪兒卻是再也支援不住,真的昏睡了過去。
老人接著將洋彪兒抱了起來,來到葉夏跟前,將洋彪兒放到葉夏手上,對葉夏他們說道:“拜託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