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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一張紙片一樣的東西,呆呆地看著那張紙片,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他才放回書本,拿著那張紙片走向葉夏,然後將那張紙片遞給葉夏。

葉夏疑惑地接過紙片,看了一眼,發現竟是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四邊泛黃,有的地方也已斑駁褪色,顯然已有不少年頭。

照片上的是個年輕女子,面貌清麗,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溫婉而淡定,但一雙好看的眼睛裡卻帶著一絲憂鬱和悲傷。

可葉夏卻從沒見過這女子,所以也不知道這女子是誰。只是看著那女子,他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也有些恍惚,好像莫名其妙的失神一般。

他抬頭看了看葉三,問這女子是誰。

葉三咬了咬嘴唇,而後說道:“她是,你的母親。”

……

一個多小時後。

葉三臥室的門突然開啟,裡面衝出了葉夏。

葉夏一雙眼睛通紅,一臉激動。他開啟門後便跟一陣風似的跑下樓,又跑了出去,連葉三媳婦和葉秋叫他吃飯都是充耳不聞。

葉三媳婦和葉秋也是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葉夏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好像瘋了一般。

他們看向樓上,疑惑地看著走出臥室的葉三。

葉三也下了樓,卻只說了句‘晚飯你們先吃,我和阿夏晚一點回來’,接著便也出了門。

葉夏跑出葉三家後,便埋頭向北狂奔,經過北面孤兒院時也沒停下腳步,繼續向北跑著。

他懷裡的戒戒不停地向他叫著,大概也在疑惑葉夏這是怎麼了,不過葉夏卻也不理會,就那麼一聲不吭,一停不停的跑著。

他這麼一直跑著,速度甚至比起先前逃命時還要快上一些,也達到了極限,很快就是氣喘吁吁,呼吸聲越來越沉重。

可他卻是什麼都不顧似的,也不見停下來歇上一歇,喘口氣,好像遇到了從沒有過的急事。

而這北面都是山林,不像西面都是田野那麼平坦,路上也多是低矮的荊棘灌木,葉夏是光著腳跑出來的,現在雙腳也早已刺得血痕斑斑。

甚至於他身上的衣服褲子也被荊棘撕出了道道口子,還有他的臉上,也被高一點的樹枝擦出了些血痕,讓他的臉看去都有些猙獰。

可他是什麼都顧不了,顧不了了。

十多分鐘後,他來到了一座叫雲望山的小山腳下,停下來朝上看了一眼,便又朝著山上跑去。

一停不停地跑到雲望山山腰,他才停了下來,東張西望,之後又東奔西跑,好像在尋找什麼。

他滿無目的又不知疲憊似地跑著,臉色愈顯焦急,眼睛也是越來越紅,在山腰一帶亂跑亂撞,真跟得了魔怔瘋了一般。

突然,他終於停了下來,一雙眼直直地看著前面。

在他前面是一棵碗口粗的楊柳,楊柳旁有著一座孤零零的墳墓。

墳墓的墓碑簡樸,凸立在一個小小的土包前,在墓碑和土包周圍,圍著半圈用各種大小不一的石頭堆成的高不過膝的矮牆。

土包上,矮牆上,都長著長長的草,草色已開始泛黃,前面的楊柳柳葉也已經開始掉落。

蕭瑟,落寞。

葉夏愣了一會,之後深深吸了口氣,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來到墓碑前,又看了一會,他忽然慢慢地跪了下去。

墓碑上只簡單刻著四個字:如芸之墓。

葉夏的眼睛已經不再通紅,重變回清澈,只是眼角卻是快速流下了滾燙的淚水。

“媽……”

葉夏哽咽著叫了一聲,把頭埋了下去,眼淚卻更是洶湧而出。

磕了三個頭後,他便一直那麼跪在墓碑前,久久不見起身。

連戒戒也似乎被葉夏感染,一直靜靜地趴在旁邊,既不叫,也不動彈,只那麼定定地看著葉夏。

過了一會,後面響起了另一個腳步聲。

葉三來了。

他來了之後,便一直站在葉夏身後,卻沒有說一句話,就那麼看著。

輕風起,柳葉落,黃草漫漫,隨風飄擺,發出簌簌的聲音,卻反而更添清冷之感。

過了很久,天色已黑,天上也都已是繁星點點,山上也傳出了貓頭鷹蒼涼的叫聲。

葉三咳了一聲,從兜裡掏出包煙,點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後,對一直跪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葉夏說道:“回去吧。”

幾秒鐘後,葉夏終於站了起來,卻仍低著頭,不想讓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