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知這些刺客是誰,但既去行刺清廷皇帝,總是仁人義士,是咱們反清復明的同道。齊香主,你如能設法相救,不論成與不成,沐劍聲永感大德。徐三爺和白大哥的事,自然再也休提。”齊樂轉頭向白寒楓瞧去,說道:“小公爺不提,就怕白二俠不肯罷休,下次見面又來抓住我的手,捏得我大哭大叫,這味道可差勁的很。”
白寒楓霍地站起,朗聲說道:“齊香主如能救得我們……我們……能救得那些失陷了的俠客義士,姓白的這隻手得罪了齊香主,自當斷此一手,向齊香主陪罪。”
齊樂笑道:“不用,不用,你割一隻手給我,我要來幹什麼?再說,我那癩痢頭兄弟有沒本事去皇宮救人,那也難說得很。這些人行刺皇帝,那是多大的罪名,身上不知上了幾道鐐銬,又不知有多少人看守。我說去救人,也不過吹吹牛,大家說著消遣罷了。”
沐劍聲道:“要到皇宮中救人,自然千難萬難,我們也不敢指望成功。但只要齊香主肯從中盡力,不管救得出、救不出,大夥兒一般的同感大德。”頓了一頓,又道,“還有一件事,舍妹日前忽然失蹤,在下著急得很。天地會眾位朋友在京城交遊廣闊,眼線眾多,如能代為打聽,設法相救,在下感激不盡。”
齊樂道:“這件事容易辦。小公爺放一百二十個心。好,咱們酒也喝夠了,我這就去找小三子商量商量。順道玩上兩手,倒也快活。”一伸手,從懷中摸了些物事出來,往八仙桌上一摔,赫然是四粒骰子,滾了幾滾,四粒盡是紅色的四點朝天,齊樂拍手道:“滿堂紅,滿堂紅,上上大吉!唉,可不要人人殺頭,殺個滿堂紅才好。”眾人相顧失色,盡皆愕然。
齊樂收起骰子,拱手道:“叨擾了,這就告辭。徐三哥跟我們回去,成不成?”沐劍聲道:“齊香主太客氣了。在下恭送齊香主、徐三爺和天地會眾位朋友的大駕。”當下齊樂和徐天川、李力世、關安基等人離席出門。沐劍聲、柳大洪等直送至大門之外,眼看齊樂上了轎,這才回進屋去。
群豪回到那四合院中。關安基最是性急,問道:“齊香主,宮裡昨晚鬧刺客麼?瞧他們神情,多半是沐王府派去的。”齊樂笑道:“正是。宮裡昨晚來了刺客,這事誰也不敢洩漏,外間沒一人得知,他們卻絲毫不覺奇怪,自然是他們乾的。”玄貞道:“他們膽敢去行刺清廷皇帝,算得膽大包天,倒也令人好生欽佩。齊香主,他們給擒住了的人,你說能救得出麼?只怕這件事極難。”
她聽玄貞這麼問,故作高深地笑道:“多了不行,救個把人出來,多半還辦得到。徐三哥只殺了白寒松一個,咱們弄一個人出來還他們,一命抵一命,他們也不吃虧了。何況他們連本帶利,還有利錢,連錢老闆弄來的那個小姑娘,一併也還了他們,還有什麼說的?錢老闆,明天一早,你再抬兩口死豬到御膳房去,再到我屋裡裝了人,我在廚房裡大發脾氣,罵得你狗血淋頭,說這兩口豬不好,逼你立刻抬出宮去。”錢老闆拍掌笑道:“齊香主此計大妙。裝小姑娘的那口死豬,倒也罷了,另一口可得挑選特大號的。”
齊樂向徐天川慰問了幾句,說道:“徐三哥,你別煩惱。盧一峰這狗賊得罪了你,我叫吳應熊打斷他的狗腿。”徐天川應道:“是,是。多謝齊香主。”心中半點不信:“這小孩子家胡言亂語,吳應熊是平西王的世子,多大的氣焰,怎會來聽你的話?”齊樂答允替他解開誤殺白寒松的死結,雖然好生感激,卻也不信她真能辦成這件大事。
齊樂剛回皇宮,一進神武門,便見兩名太監迎了上來,齊聲道:“桂公公,快去,快去,皇上傳你。”齊樂道:“有什麼要緊事?”一名太監道:“皇上已催了幾次,像是有急事。皇上在上書房。”
齊樂快步趕到上書房。康熙正在房中踱來踱去,見她進來,臉有喜色,罵道:“他**,你死到哪裡去啦?”齊樂神秘道:“皇上,我心想刺客膽大妄為,如不一網打盡,恐怕不大妙,說不定還會鬧事,可叫你操心,須得找到暗中主持的那個正主兒才好。因此剛才換了便服,到各處大街小巷走走,想探聽些訊息。比如頭兒是誰,是不是在京城之中。”康熙道:“很好,可探到了什麼訊息?”齊樂心想:“若說一探便探到訊息,未免太巧。”說道:“走了半天,沒見到什麼惹眼之人,明天想再去查察。”康熙道:“你亂走瞎闖,未必有用。我倒有個主意。”齊樂喜道:“皇上的主意必是棒棒的。”康熙道:“適才多隆稟告,擒到的三個刺客口風很緊,不論怎麼拷打誘騙,始終咬實是吳三桂所遣,看來便再拷問,也問不出一句真話。我想不如放了他們。”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