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公子如果落敗,你老人家別出手罷。”阿珂怒道:“你瞧他全然佔了上風,怎會打輸?真是瞎三話四。”齊樂剛想駁嘴,九難微笑道:“這些人似乎對鄭公子並無惡意,只是跟他開開玩笑。這一位對手,武功可比鄭公子強得太多了。”阿珂不信,問道:“師傅,你說那強盜的武功高過鄭公子?”九難微笑道:“那還有說?這武功著實了得,只怕也未必是伏牛山的強盜。倘若他們真是強盜,嘴裡就不會亂說亂嚷,說什麼要綁票做案。”齊樂心想:“畢竟九難眼光高明。”說道:“那麼弟子去勸他們別打了罷?”阿珂有些猶豫看向齊樂,道:“你有什麼面子,什麼本事?能勸得他們動?”齊樂道:“這強盜武功雖高,拳腳中卻有老大破綻。鄭公子鬥他不過,我在十招之內,定可打得他落荒而逃。”九難知她武功低微,但說不定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法子,足以制勝,說道:“這夥人看來不是壞人,不可傷了他們性命。”頓了一頓,又道,“那些下三濫的下蒙汗藥,放毒之類手段,若不是面臨生死關頭,決不可使。你已是我鐵劍門的門下,可不能壞了本派名頭。”齊樂道:“是,是。我聽師傅的話,決不損傷他們便是。”九難嘆了口氣,忽然想起當年華山之巔,鐵劍門掌門人玉真子來向木桑道人尋釁之事。玉真子□□擄掠,無惡不作。說到鐵劍門的名頭,一來門下人丁寥落,名聲不響,二來由於玉真子之故,實在也沒什麼光彩。這小弟子輕浮跳脫,如不走上正途,只恐將來成了玉真子的嫡系傳人,那可大大不妥了。齊樂見她忽有憂色,不明白其中道理,只道她瞧出天地會群武功不弱,怕自己難以應付,便道:“師傅你儘管放心,我絕不使那些師傅你不喜的招式也可救鄭公子的性命。”阿珂啐道:“又來胡說了。鄭公子轉眼便贏,要你救什麼性命?”
剛說到這裡,只聽得嗤的一聲響,鄭克塽的長袍已給拉下一片,鄭克塽大怒,出手更加快了,卻聽得嗤嗤嗤之聲不絕,風際中十根手指便如鷹爪一般,將他長袍、內衣、褲子一片片地撕將下來,但用勁恰到好處,絲毫不傷到他肌肉。鄭克塽眼見再撕得幾下,身子便會□□,驚惶之下,轉身欲逃。風際中雙臂一曲,兩手手肘已抵到他胸前。鄭克塽急忙後退,雙拳擊出,只覺手腕一緊,風際中左手已握住他右手,右手握住他左手,順勢一揮,將他身子擲出,叫道:“接住了!”這一擲竟有七八丈遠。玄貞道人展開輕功追去,抬頭道:“高兄弟,你來接班!”高彥超立即躍出。樊綱,徐天川,關安基等都覺有趣,紛紛大呼奔去。玄貞道人接住了鄭克塽,便又擲出,落下時剛好高彥超趕到,接住後再擲給數丈外的徐天川。這些人膂力有強弱,輕功有高低,擲人或遠或近,奔躍時或快或慢,投擲之際,都湊好了同伴的功夫,鄭克塽在半空中飛出數十丈以外,始終沒落地。天地會群雄各展所長,這時方顯出真功夫來。關安基膂力奇大,先將鄭克塽向天擲上四五丈,待他落下時,雙掌在他背心一推,兩股道力並在一起,鄭克塽猶似騰雲駕霧一般,這一下飛得更遠。
齊樂先是一驚,只怕玩脫,後來見眾人配合默契,勿需憂心,便看得高興之極,只差拍手大笑了。突然她後腦一聲響,給阿珂用手指節重重的打了個爆慄。她一驚回頭,阿珂驚怒交集,急道:“他們綁了他去啦,你……你快去救人。”齊樂道:“他們跟鄭公子又沒冤仇,師傅說不過是開開玩笑,你何必著急?”阿珂道:“不,不是的,他們綁了他去,要勒索一百萬兩銀子。”齊樂道:“鄭公子家銀子多得很,三百萬,四百萬也出得起,一百萬兩銀子打什麼緊?”阿珂右足在地下重重一頓,說道:“唉,你不生眼睛麼?他……他給強盜整得死去活來。”齊樂遠遠望去,見鄭克塽給人接住後不再拋擲。聽得有人叫道:“喂,你們快回去拿銀子,到伏牛山來贖人。我們不會傷害這小子的性命,每天只打他三百大板。銀子早到一天,他就少挨三百下,遲到十天,多吃三千大板。”阿珂拉住齊樂的手,急道:“你聽,你聽,他們每天要打他三百大板,這裡去臺灣路途遙遠,一個月也不能來回。”齊樂道:“每天三百板,就算兩個月罷,兩個月六十天,三六一十八,也不過一千八百板……”阿珂道:“唉,不是的,是一萬八千板,你這人真是……”齊樂笑道:“我算數不行。這一萬八千板打下來,他的‘屁股功’可練得登峰造極了。”阿珂怒極,將她手掌一摔,道:“我再也不睬你了。”又氣又急,哭了出來。可她瞧著遠處的鄭克塽,但見他雙手被反綁,給人抱上了馬背,轉眼便給帶走了,情急之下,又伸手在齊樂背上推了推。齊樂也覺得差不多了,便快步奔出,叫道:“喂,喂,伏牛山的大王,在下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