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道:“沒……沒瞧清楚,好像沒有。”那老者道:“多點幾根火把,大夥兒瞧瞧去。說不定是座祠堂,那也平常得很。”他雖說得輕描淡寫,但語氣中也顯得大為猶豫,似乎明知祠堂並非如此。他手下眾漢子便在大廳拆桌拆椅,點成火把,向後院湧去。
徐天川心下不由對齊樂更是佩服。道:“我去瞧瞧,各位在這裡待著。”跟著眾人之後走了進去。
敖彪問道:“師傅,這些人是什麼路道?”吳立身搖頭道:“瞧不出,聽口音似乎是魯東,關東一帶的人,不像是六扇門的鷹爪。莫非是私梟?可又沒見帶貨。”劉一舟道:“那一夥人也沒什麼大不了,倒是這屋中的大批女鬼,可厲害著呢!”說道向齊樂伸了伸舌頭。方怡見了,便緊了緊握住齊樂的手。沐劍屏顫聲道:“劉……劉師哥,你別老是嚇人,好不好?”劉一舟道:“小郡主,你不用擔心,你是金枝玉葉,什麼惡鬼見了你都遠遠避開,不敢侵犯。惡鬼最憎的就是不男不女的太監。”方怡柳眉一軒,臉有怒色,待要說話,卻被齊樂扯了扯衣袖,見她輕笑著搖了搖頭,就忍住了。
過了好一會,才聽得腳步聲響,眾人回到大廳。徐天川低聲道:“七八間屋裡,共有三十來座靈堂,每座靈堂都供了五六個、七八個牌位,看來每一座靈堂上供的是一家死人。”劉一舟道:“嘿嘿,這屋子裡豈不是有幾百個惡鬼?”徐天川搖了搖頭,他見多識廣,可從未聽見過這等怪事,過了一會,緩緩的道:“最奇怪的是,靈堂前都點了蠟燭。”方怡,沐劍屏二人同時驚叫出來。
一名漢子道:“我們先前進去時,蠟燭明明沒點著。”那老者道:“你們沒記錯?”四名漢子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搖了搖頭。那老者道:“不是有鬼,咱們遇上了高人。頃刻之間,將三十幾座靈堂中的蠟燭都點燃了,這身手可也真敏捷得很。許老爺子你說是不是呢?”最後這句話是向著徐天川而說。徐天川假作痴呆,說道:“咱們恐怕衝撞了屋主,不……不妨到靈堂前磕……磕幾個頭。”
雨聲之中,東邊屋中忽然傳來了幾聲女子啼哭,聲音甚是悽切,雖然大雨漸瀝,這幾下哭聲卻聽得清清楚楚。劉一舟只嚇得張口結舌,臉色大變。眾人面面相覷,都是毛骨悚然。過了片刻,西邊屋中又傳出女子悲泣之聲。劉一舟,敖彪以及兩名漢子齊聲叫道:“鬼哭!”
那老者哼了一聲,突然大聲道:“咱們路經貴處,到此避雨,擅闖寶宅,特此謝過,賢主人可肯賜見麼?”這番話中氣充沛,遠遠送了出去,過了良久後面沒絲毫動靜。那老者搖了搖頭,大聲道:“這裡主人既然不願接見俗客,咱們可不能擅自騷擾,便在廳上避一避雨,一等天明雨停,大夥兒儘快動身。”說道連打手勢,命眾人不可說話,側耳傾聽,過了良久,不再聽到啼哭之聲。
一名漢子低聲道:“章三爺,管他是人是鬼,一等天明,一把火,把這鬼屋燒成**的一片白地。”那老者搖手道:“咱們要緊事情還沒辦,不可另生枝節。坐下來歇歇罷!”眾人衣衫盡溼,便在廳上生起火來。有人取出個酒葫蘆,拔開塞,遞給那老者喝酒。
那老者喝了幾口酒,斜眼向徐天川瞧了半晌,說道:“許老爺子,你們幾個是一家人,怎地口音不同?你是京城裡的,這幾位卻是雲南人?”
徐天川笑道:“老爺子好耳音,果然是老江湖。我大妹子嫁在雲南。這位是我妹夫。”說道向吳立身一指,又道:“我妹夫,外甥他們都是雲南人。我二妹子可又嫁在山西。天南地北的,十幾年也難得見一次面。我們這次是上山西探我二妹去。”他說吳立身是他的妹夫,那是客氣話,當時北方風俗,叫人大舅子,小舅子便是罵人。
那老者點點頭,喝了口酒,眯著眼睛道:“幾位從北京來?”徐天川道:“正是。”那老者道:“在道上可見到一個太監?”
此言一出,徐天川等心中都是一凜,幸好那老者只注視著他,而徐天川臉上神色不露,敖彪,沐劍屏臉上變色,旁人卻未曾留意。徐天川道:“你說太監?北京城裡,老的小的,太監可多得很啊,一出門總撞到幾個。”那老者道:“我問你在道上可曾看到,不是說北京城裡。”徐天川笑道:“老爺子,你這話可不在行啦。大清的規矩,太監一出京城,就犯死罪。太監們可不像明朝那樣威風十足了。現下哪個太監敢出京城一步?”那老者“哦”了一聲,道:“說不定他改裝了呢。”徐天川連連搖頭,說道:“沒這個膽子,沒這個膽子!”頓了一頓,問道,“老爺子,你找的是怎麼個小太監?等我從山西探了親,回到京城,幫你打聽打聽。”那老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