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mit簡單地交代了這兩年來的行蹤。
“詩柔。”裴母拉起她的手,粗糙的觸感讓她一愣,連忙將她的手翻過來細細審視,心疼不已。“你的手怎麼變得這麼粗?!這兩年來你在外頭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在家裡,大小事情都有傭人服侍得妥妥當當的,出去外面就不一樣了,凡事都要自己來。
裴父默不作聲地看著薩翌,眼中帶著審視,像是在評估他是不是適合女兒。
Hermit安慰地拍拍母親的手背,“媽,你不用擔心,我很好。”“怎麼會好?你看你都變瘦了,你還是搬回家來住吧。”裴母摸摸她尖細的臉蛋,“你不想到公司去上班沒關係,你想繼續從事調酒的工作也好,就是別再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頭。”裴爺爺也附和,“是呵,你爸媽他們想通了,未來你想做什麼工作都可以,只要你快點搬回來就好。”“我……”她忽地起身,“我去一下化妝室。”“喔,嗯。”裴母點點頭。
薩翌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有些倉皇的背影。
她幾乎是用逃的離開客廳,穿過長廊進入化妝室,她背抵著門,努力平換心中激動的情緒,方才在母親和爺爺的柔情勸說下,她幾乎忍不住要答應了,是最後的一絲理智阻止了她。
她當然想搬回家裡住,希望一家人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但是大哥對她還沒死心,這樣一來只會讓事情更加複雜混亂,所以她不能搬回來住……可是好難,她該怎麼開口拒絕?
爺爺和母親都那麼疼愛她,即便她任性地一走就是兩年,他們仍舊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她怎麼能再狠下心說出無情的話來刺傷他們?
她陷入兩難的局面,無法抉擇。
“叩叩。”門板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誰?”“詩柔小姐,你怎麼了?”傭人奉命前來關切。
她在化妝室裡待得太久了,“沒事,我等一下就出去。”“是。”傭人回去稟報。
過了半晌,化妝室的門才開啟來,她徐緩地走出來,理智告訴她不能心軟地答應搬回來,感情卻要她不要再讓家人傷心失望,她的心搖擺不定,讓她的感覺和反應都變遲鈍了。
“什麼人?”她在察覺有人靠近之際,飛快地旋過身面對來者。
裴雲非圈住她,將她鎖在自己的身體和走廊的牆壁之中,“是我。”“大哥——”他怎麼會在這兒?
他挑起眉,嘲弄地瞅著她,“你要回來看爺爺和爸媽,還得特地選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大哥,我不是討厭你,只是……”他低吼了一聲,“不要再叫我大哥,我沒有妹妹!”彷彿這樣做就能徹底斬斷兩人之間的兄妹情,讓她把他當男人看待,一個能夠愛她、呵護她、給她一輩子幸福的男人。
她沒有費事去掙脫他的鉗制,一來那只是白費力氣罷了,當初兩人一起練習跆拳道鍛鍊身體,大哥的身手遠在她之上;二來她也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或對自己做出逾矩的事。“就算你不把我當妹妹看待,你仍舊是我的大哥。”“可惡!”他一拳重重地擊在牆壁上。
“大家都在前面客廳等我,我得出去了。”她想要從他的手臂下方鑽出去,卻被他抓住。
裴雲非低聲嘶喊,像一頭受傷的野獸。“我愛你,從爸把你帶回家裡開始我就愛上你了,為什麼你連一點最基本的公平都不肯給我?”她不能給也給不起,“大哥,我們是不可能的。”Hermit柔聲道。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看他這麼痛苦,她也很不好受。從小他就對自己呵護備至,凡事都替她設想周到,她一直以為那是哥哥對妹妹的疼愛,如果她早知道他對自己的好是喜歡、是愛,她會和他保持距離,甚至疏遠他,不會讓他越陷越深。
他最恨她用這種溫柔的語氣說出讓他絕望的話,“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她不想傷害任何人,“我只是說出實話。”淡然的語氣裡有很深很深的無奈。
“大哥,你的條件這麼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不要再把時間和心思浪費在我身上,不值得的。”他抓住她的雙肩搖晃,“為什麼你就是不懂?其他的女人再好再美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自始至終我要的就只有你,是你,桑、詩、柔,聽清楚沒有?”“大哥,你不要這樣子……”她試著要掙脫他的鉗制。
裴雲非激切地俯低臉強吻了她。
大哥竟然——吻了她!Hermit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驀然放大的俊臉,渾身僵硬地使上所有的力氣推開他,而後被侵犯的羞辱和被背叛的難堪瞬間湧入她的心中,臉色頓時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