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她似也沉了臉,跟著端王就追了出去。
永夜跟著端王往地牢走,神經都繃得緊了。端王意味深長的話表明了什麼呢?他要她看,是想看她的反應吧?她又該如何應付呢?
走下長長的石階,石壁上油燈閃爍。這一刻,永夜似乎又回到跟著青衣師父走進石室的情形。她只用眼微微一瞟,就記下了這裡的地形。
石階的盡頭也是間寬大的石室,不同的是分成了幾個小間。永夜一下石階就看到其中一間關著那個月白色寬袍的身影。
她環顧左右,石室裡並無別人。一個人住單間,這待遇不錯。
“想要動手嗎?”端王示意侍衛將月魄帶出來。
“永夜沒做過,父王先示範一下。”
月魄被懸吊起來,正眼也沒瞧過永夜,對端王笑著說:“王爺不打算給月魄一個痛快?!”
端王脫了外袍,裡面是件窄袖綢衫,手指甲撫過油亮的鞭結,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音。看著月魄那張英俊的臉,心裡一股氣上湧,“痛快?聽說過我是那樣的人?”說話間揚手就是一鞭。
月魄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抽得暈死過去。白袍上剛開始沒有一點兒痕跡,慢慢地從背上印出一道血痕,從左肩一直拉到腰背,觸目驚心。
“父王,他不禁你打呢。一鞭就暈了,要不潑點兒水讓他醒來?”永夜慢吞吞地說道。想知道她是否與月魄勾結,懷疑她是遊離谷的刺客?永夜想,她殺的人說出來怕嚇死父王,看月魄挨幾鞭子算得了什麼?
第二十章 醉情於月(10)
端王氣結,盯著她道:“好!”
永夜順手抬起手邊的水桶就澆上去,看著月魄痛得一顫,醒了過來。她看了眼端王,又回身坐好,笑道:“父王繼續。”
端王看了她一眼,手腕一抖又是一鞭。
這一鞭卻像是不如剛才,月魄情不自禁地痛得搖晃,抖得鐵鏈叮噹作響,死咬了牙不喊出聲來,人卻沒暈過去。
“父王力氣比剛才小了,人都沒暈呢。”永夜歪著頭看血從月魄身體內湧出來染紅了袍子,卻放了心。若是一點兒血都不出,被打成內傷才叫麻煩。這樣挨幾鞭子死不了。
端王抖了抖鞭子,也坐了下來道:“我要用力,他連我一鞭也挨不了,我沒興趣了。佑親王明天會來提人,交給他好了。”
永夜回頭一望,侍衛早退到了外面。她嘆了口氣,試探道:“我力氣小,卻也能讓他痛,要不留著讓我每天抽他一頓鞭子?”
端王站起身,掏出只玉瓶放她手裡,“聽說吃了這個,人就沒有痛覺了,可能會熬刑熬得久一點兒,活得也會久一點兒。這個嘛,好像是種什麼蠱,喜歡在人身體長著,大了,人的思想就變成它的思想了。”
異形?變種?永夜腦子裡第一時間浮起了這些名詞,讓月魄身體被一條蟲子佔據?她看了眼月魄,又看了看手裡的瓶子,燙手山竽似的扔給端王,“可怕,我不要!”
“我來!”端王握著瓶子慢慢走近月魄。
永夜看到月魄眼中流露出恐懼與絕望,額上掛滿冷汗,嘴唇已被咬破,流出血來,仍一聲不吭。她下意識地喊了句:“不要傷害他!父王。”
端王回過頭,滿臉怒意和傷痛,跨前兩步拾起鞭子對著永夜一鞭就抽了下去。永夜胸口瞬間湧來一股壓力,隨即是火辣辣的痛,她不是躲不過,而是沒想到端王會打她,一個趔趄被抽倒在地。吃驚、懷疑、憤怒……情緒如潮水瞬間淹沒了她。
“別……”月魄大吃一驚,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住口!”端王回身又是一鞭,這鞭用了力,傷著了內腑。月魄張嘴噴出一口血,人軟軟地掛在空中。
端王扔了鞭子,走到永夜身前伸手去拉她,被永夜一巴掌拍開。
“永夜……”端王見她眼中神色,心裡不禁有些後悔。
“你想知道什麼?你想試探什麼?我在遊離谷、在回魂那兒,我當然認識他!你想知道的就是這個?!”永夜怒吼,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她還要怎樣?她都恨不得他多抽月魄幾鞭子了。只覺得一股痠痛在心裡翻攪,傷心莫名。
端王瞟了眼月魄,鼻子裡帶出一句含糊的話來:“這小子生得挺俊的……”
“關我屁事!”永夜衝口而出。
“你那麼緊張他!”
“在遊離谷他一直護著我,你以為在那裡生存下去很容易?!這次也是因為李天佑他才挾持我,他又沒傷我半點兒,我為什麼要讓他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