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驚訝只是暫時性的。
“很聰明,萊登先生,不過你的陰謀也只有這一點小聰明而已。”
“吹牛!”他斥責道。“你完完全全的相信了,相信我們一切的諾言!”
“就憑你那一點兒本事?”她也微笑了。“我真不想讓你失望,你這個虛偽的騙子;不過,告訴你好了,今天是我騙你的。你不會以為……我真想嫁給你這種人吧?”
他臉色一白。很好,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那兩個人似乎也聽到了這段對話。
“安奇,你聽到了沒?”彼得對另外那個人說。“這小子讓我們等了這麼久,原來,他打算追求她。如果你問我的看法,那我要說,他不值錢。”
“誰又問你了?”安奇陰森的回答。“我本來就不打算在他身上花一個子兒的。”
在別人還沒聽懂安奇的暗示時,安奇手上那把點四五口徑的槍就打中了邁爾斯·萊登的眉宇之間。然後,安奇冷靜的又收好了槍。
若瑟琳不用側過頭去看,也曉得她旁邊這個邁爾斯是死定了。因此,她任由邁爾斯緩緩的掉下馬,她兩眼直盯著那開槍的人——一個冷麵殺手,殺人不眨眼的。
也許,這個人正是長鼻子本人呢?她茫然的看著那對黑色眼眸。
她的長裙沾滿邁爾斯的血,她只對死了人有點茫然,對邁爾斯的死卻不覺得可惜。
另外,那個人似乎也很難接受有人肝腦塗地這一類的慘狀。
“你……你……”彼得蒼白得瞪著安奇。
安奇陰森的看著彼得,一副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的模樣。
“你不是說,他不值錢嗎?”安奇反問。
“是……可是?可是——”彼得顫抖的說。“我覺得……”
“誰又問你了?”安奇一喝。
彼得便噤若寒蟬了。
他不是長鼻子,他當然不是。
若瑟琳聽他貌話的口音是西部口音;而且,他那個多嘴、膽小的同伴一直叫他為安奇,而且不斷的提起他們的老闆。
那老闆很可能就是長鼻子。不過,這個叫安奇的也可能就是長鼻子。誰曉得呢?
在邁爾斯中彈身亡之後,他們騎了幾個小時的路程了。現在,她的腦子不再那麼空洞了。
一開始,她被安奇架在他身體前西,兩人共騎一匹馬時,她的確很害怕。然而,一個小時之後,那多嘴的桑得司與安奇也聊了一大堆,她在一旁冷靜觀察的結果發現,這兩個人她根本不必怕。
該害怕的,是他們要帶她去的地方;那等待著她的長鼻子、等待著地的噩運。
這種送死的滋味並不好受,唯一支撐著她的是她天生的樂觀;除非她斷氣了,否則她都會抱著一絲被救的希望。
再不然,她也可等待機會逃跑,雖然她的槍已被奪了,不過,她也並非毫無武器。她有很多長長的髮針,還有堅硬的靴子,外加十隻銳利的指甲。當然,以她過去的經驗看來,她最佳的武器便是運氣——她一向很走運的。
“我有多少時間?”她不禁問她背後的安奇。
“什麼時間?”
“活的時間。”
“要是我,我就不擔心這個問題。”安奇沒好氣的對她說。
若瑟琳咬著牙,沉默了半晌。“我是‘不擔心'。”
“那你幹嘛問?”
“我在考慮,什麼時候才把你甩下馬,然後逃了。”
他仰頭哈哈大笑。
“夫人,你很勇敢。不過,我早就猜到了,你一定有某些特質,才會使某人來求我做這件事。”
“哦?你是因人之所求而做的?”她問。
“還有金錢的因素,別忘了。”
她能說什麼,這個人很明顯的是沒有什麼良知的,也很可能是個積欠了不少賭債的人。
然而,她另有一種感覺,這個冷麵殺手似乎是很難以錢收買的。
若瑟琳思考了好一陣子。不管如何,這個人也算是她的一線生機。只要她能以好價錢收買他,她就可以死裡逃生了。
只是,她又怎能相信一個要地命的人呢?
“你知道是那個英國人想置我於死地的吧?”
“這不是他的秘密。”
那麼,他的立場是十分明顯的。
“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我死嗎?”
“那又有什麼兩樣呢?”
“很明顯的,對你而言,並無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