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再經營山西,還能不能保住自身都很難說。
蒙古包中舉座都反對孫承宗給李信找的這個要命的差事,牛蛋喊了一嗓子。
“都別吵了,有聖旨在此,難不成還讓大將軍抗旨嗎?”
牛蛋將黃綾緞子包裹的聖旨從自幾髒兮兮的包袱裡掏了出來,雙手捧在頭頂。
“聖旨算個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更何況還是亂命?”
面對聖旨,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是陸九,他馬賊的脾氣上來,別說是聖旨,就算皇帝老子親自站在此處,也敢當場頂撞。三衛軍的高層基本上都是底層出身,對朝廷權威本就不甚買賬,尤其是讓他們去做這等捱罵的買過勾當,弄不好將來遭受萬人唾罵,那才是得不償失。
一時間,群情激奮,都嗷嗷叫囂著,讓李信不理會皇帝的聖旨。
“還談個鳥?大將軍,以咱們三衛軍的實力就算掃平遼東也未必不能,不如咱們一路打到遼東去,殺進瀋陽城……”
“對,張營官說的對,咱們殺進瀋陽城,要皇帝老兒看看,咱們三衛軍向來只殺韃子!想投降,讓朝廷派那些沒膽鬼去吧!”
眼看著蒙古包中的三衛軍將領們一個個義憤填膺,說出的話一個比一個聳人聽聞,毛維張雖然也算一方豪傑但畢竟是朝廷正統出身,這些大逆不道之言聽在耳朵裡,驚的臉色都白了。
這要是被別有用心之人傳到朝中別有用心之人的耳朵裡,對李信絕對是個惹不起的麻煩。本想出言阻止,但這些人似乎也不是頭一次如此放肆暢言,轉頭去看李信卻見他沉思不語,似乎也對這些人滿嘴大逆不道之言習以為常。
毛維張腹誹著,大將軍一向謹慎多慮,如何對部下如此不加約束,將來難免造成隱患,看來得著機會還要提醒一下為好。
等大夥吵吵嚷嚷差不多了,李信雙手虛按,掃視著蒙古包中眾人。
“李信身為朝廷總兵,豈有抗旨的道理,都不要多說了,整頓軍務,擊敗拜音圖便東進與韃子言和!”
李信一言驚呆眾人,他們滿心希望大將軍會體察他們的希望,甚至以為這也是大將軍的想法,因此才肆無忌憚。可李信居然真的準備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
眾人還想勸說李信改變主意,但李信卻離座而起,丟下了所有人徑自離去。李信知道與這幫直腸子的部下,理論也沒有用,在這種情形下與其費力說服,不如眼下這般簡單粗暴來的直接。
但是,李信這一回低估了部下們抵制和談聖旨的決心,當天各營圍追打擊漠北四大部聯軍開始變的出工不出力,讓本該一路高歌猛進的戰局平緩了下來。
這還不算完,遼東方面的情報系統傳回了另一則爆炸性訊息。
洪承疇大敗清軍主力,奪回了廣寧前屯衛,並且步步為營,一路恢復堡寨直修到寧遠城下!這又在三衛軍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第四百二十九章 蹊蹺之處
洪承疇得勝訊息很快便在三衛軍中傳開,盛京有變,奴酋夜半離營,清軍大亂,明軍趁勢收復不少遼西失地。這更堅定了人們抵制大將軍開赴遼東與韃子和談的決心。李信很快便發覺了部下們這種微妙的變化,明明擊敗漠北四大部的聯軍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但卻在人為的怠工下開始變得拖拖拉拉。
這種情況在三衛軍中前所未有,李信只好挨個找他們談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但作用卻不甚理想。李信又知道他們一片好心,不便以強力鎮壓。不過,有一個人卻忍不住了,這就是毛維張。他在這一日晚間特地趁李信的蒙古包中沒人的時候,悄悄的溜了進來。
“大將軍。”毛維張先是一躬到底,然後又滿心憂慮的道:“下官察覺軍中上下對軍令陽奉陰違,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李信當然知道他在說的什麼,笑道:“他們也是一片拳拳之意,若是用強,怕傷了他們的一片好心!”
毛維張卻冷然道:“今日是出於好意,對軍令的陽奉陰違被縱容了,長此以往,他日若別有用心,又該當如何應對?”
緊接著毛維張有囉嗦了一大堆,歸根結底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正所謂慈不掌兵,令行禁止是維繫一支軍隊戰鬥力的基礎,如果因為某些原因便可以放縱違令的行為,那麼便如千里長堤上的蟻穴……”
毛維張中期十足,這一番道理講起來義正言辭,直讓李信汗流浹背,自己的確是過於自滿託大了,怎麼能忘了這以關鍵所在。
“毛鎮撫所言甚是!”
李信由衷的讚了一句,毛維張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