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一擊。
烏珠穆沁部的騎兵們或許是出於對步兵一貫的輕視,就算這支步兵剛剛打敗了自家一支五百人的騎兵,也並未引起他們足夠的重視,而是集中全力與同為蒙古人的另一支騎兵對峙。
“是別闊兒汗王!”
先前那送信的漢子忽然興奮的大喊起來,李信眯起眼睛注視著瞬息萬變的戰場,之所以稱其令人驚訝,那是這一步一騎,初次配合竟然便有天衣無縫的味道。
別闊兒所率領的敖漢部騎兵,似乎也在有意無意的將烏珠穆沁部騎兵向擲彈兵營的正面引誘。果然,就在烏珠穆沁部一心追擊別闊兒部之時,由擲彈兵營的正面一掠而過。
有這一掠而過的時間已經足夠,漫長的戰線上,上千枚開花雷紛紛拋入烏珠穆沁部騎兵之中,相同的一幕僅僅在不足一盞茶的功夫裡便連續上演了兩次。
上千枚開花雷對付上千匹戰馬,結果可想而知,千騎烏珠穆沁部騎兵被打的屁滾尿流,本來的追擊瞬間就變成了狼狽逃命。別闊兒部於是又故技重施,窮追上去,將之一一射殺。然後又返回到擲彈兵營附近遊弋,似乎有意繼續與之配合。
戰場上的一幕太過戲劇化,若不是知情之人,定然以為這一步一騎兩支人馬曾經過了不知多少次的演練,才配合的如此太難以無縫。看來這別闊兒還真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將才,李信於心裡由衷的讚歎。
擲彈兵營的勝利雖然來得容易,但對整個戰局卻幫助不大,部落聯軍的左翼已經到了徹底崩潰的邊緣。李信當即令掌旗軍卒揮舞令旗,同時又命人敲響戰鼓,傳訊張石頭讓他帶著本部擲彈兵營立即進攻烏珠穆沁部騎兵主力的後方,以緩解聯軍左翼強大的壓力。
戰場上的形勢已經到了千鈞一髮之際,一旦聯軍左翼徹底崩潰,整個三衛軍的側翼將徹底暴露在烏珠穆沁部騎兵兵鋒之下,戰場勝敗也就立時見了高下。
與此同時,高坡上隆隆的戰鼓果然吸引了擲彈兵營的注意。
“快看,大將軍有將令!”
張石頭順著部下所指望去,果見高坡上令旗不斷變換,他正愁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大將軍的軍令便下來了。一連兩戰殲滅敵軍千餘,大大增強了張石頭的信心,高擎手中雁翎刀,嘶聲吼著:“擲彈兵營的兄弟們,隨我殺啊!”
張石頭的風格與海森堡不相伯仲,每次作戰必然衝在最前方,他的將旗也隨之衝在整支隊伍的最前方,因此擲彈兵營的軍卒們每逢運動只須跟著將旗衝鋒便是。
擲彈兵營再次由橫隊轉換為縱隊,朝烏珠穆沁部主力騎兵的後方快速運動,騎兵來去如風,一直憑藉速度於部落聯軍左翼的正面反覆騎射,而假的那日蘇部則負責纏住聯軍左翼,這種以二打一的局面讓聯軍左翼吃盡了苦頭。
他們一旦發覺了擲彈兵營的意圖以後,臨戰變陣,擲彈兵營將有可能立即由主動變為被動,是以張石頭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張石頭也注意到了與之配合的天衣無縫的騎兵,在奉令進擊烏珠穆沁部騎兵主力後方時便派去了聯絡軍卒,方便再次配合。
不過,聯絡的軍卒幾次都被戰場之上的烏珠穆沁部遊騎做斬殺,就在焦急不已的當口,他竟然發現對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圖,甚至先一步直往烏珠穆沁部騎兵主力的左翼而去,用以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張石頭不禁感慨,這一仗打的痛快不說,這支騎兵的配合簡直讓他如燥熱的夏天裡喝了一碗冰鎮綠豆湯,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舒坦。
但李信卻並不樂觀,他十分清楚擲彈兵營的情況,每個擲彈兵除了要攜帶步兵標準的火槍彈藥雁翎刀以外,還要比普通步兵多攜帶一樣武器開花雷。開花雷一枚就達數斤之重,每個人至多能攜帶五枚,大致下來也有二三十斤,加上火槍彈藥以及雁翎刀的重量,單兵負重已經超過了五十斤。
所以,擔心的重點就在擲彈兵的特有武器開花雷身上,此前的戰鬥中擲彈兵營的開花雷至少已經使用了三次,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所剩下的開花雷頂多還夠使用兩次。而烏珠穆沁部的騎兵主力多達萬人,此前對聯軍左翼發動進攻,只是輪番騎射,恐怕連全力的一半都沒使出來,僅僅憑藉擲彈兵營的千把人能否將其拖住,即便能將其拖住,造成的傷亡恐怕也不會小了……
但是,形勢所迫,由於之前的輕敵,以及“那日蘇部”的反水,他們被烏珠穆沁部以領先一招的強大優勢,給硬生生的壓制住了。李信經過數度思量,目前局勢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拖住部落聯軍左翼的崩潰速度,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