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亂轉,已經打算開溜了。
聽了牛蛋的稟報,李信又陷入沉思當中,山西布政使劉令譽居然也牽涉其中了,他是無意攪合進來的,還是早有蓄意呢?這一點不好判斷,但此人總歸是敵非友,需要謹慎防備,萬不可再大意了。
李信認為有必要就此事與監軍高時明通個氣,他知道高此人是直通大明天子朱由檢,當先給他打個提前量,到時候真有了變故,也好提前應對。高時明此人雖然與商社與他都穿同一條褲子,但平日裡低調的很,幾乎從不露面,也幾乎從不就太原軍政發表任何意見,整日裡就是休閒嬉戲,日子過的好不悠閒。
當然,這和李信所熟識的高時明也不一樣,他不知道為何連控制慾與嫉妒心極強的宦官都變得如修身隱士一般,幾近無慾無求了。
高時明聽了李信的說法後大吃一驚,當即就要將此事秘奏皇帝,建奴搶去的銀子出現在了太原,其後代表的隱情太多了,難道建奴的爪牙都已經深入了太原城?但他很快便意識到,這些銀子是屬於商社的,根本就見不得檯面,更不能稟告皇帝。
“這,這這,咱家一向認為,李將軍是有能力將韃子拒之門外的,如何都到太原城來了?”說著又話鋒一轉,低聲問道:“城中發現的銀子有多少?是入咱商社,還是分了?”
李信並沒有回答,而是將城中盧氏,劉令譽,乃至晉王都有可能牽涉其中的事前前後後又說了一遍,比較令人奇怪的是,晉王居然也派了人來搶購商社發賣的糧食。還沒等高時明有反映,郭師爺竟又急吼吼的來了。
一看他這德行,李信就知道肯定又沒有好事。
“這回真真是大事不好了,商社的米麵已經告罄!明日開張,城中二十三家商鋪便賣不出糧食了!”
高時明不是外人,所以郭師爺和李信都不避他。
“不是還有軍糧嗎?”
“遠水解不了近渴,再說,軍糧豈可輕動?大將軍難道忘了,六月將至麥子絕收,至少要有兩個月以上的時間青黃不接,太原府、平陽府、汾州、遼州、沁州還有大同府,上百萬的百姓都等著吃糧,又豈能都給了太原城這一地,讓那些黑心商人們囤積居奇?”
郭師爺提及即將到來的饑荒,李信不禁冷汗淋漓,忽的又想起來皇太極的佈局,難道這一切的一切未必都是巧合,都是他算計好的?他隨即又把這種想法驅逐出腦袋,這種情況的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
“咱家有句話憋了許久,對付那種奸商惡霸,何必弄得畏首畏腳,直接派兵去把他滅了,誰還敢說半個不字?”
李信之所以不這麼做,是不希望開了個壞頭,否則商人的安全得不到保障,財產說被剝奪就被剝奪,世間還不得再把自己傳成了貪財殘暴的武夫?到時候誰還敢來山西經商,就算要收拾不法,他也要站在道義上,站在公里上堂堂正正的將之收拾了。
“唉!知道說了你也不會聽,就當咱家沒說。咱家也乏了,沒其他事,咱家打算小憩一會兒……”
彷彿城中的罷市,可能滲透進來的建奴,還有即將到來的大饑荒都與他無關一般。
第三百三十五章 投案自首
牛蛋按照李信的叮囑,嚴密監視放貸人家裡的一舉一動,卻是一連兩日都舉動如常。不是這家人沒有鬼,而是動靜被人為的鬧大了,即便有鬼也沒人敢出來活動。布政使司的人吃了明虧不敢與之硬碰硬,便專來與牛蛋做對,派了百十人常駐於此,將放貸人府外攪合的如同菜市場一般熱鬧,本來是暗中監視,現在反倒成了展覽一般。就連那些與放貸人素有過節的人,都不敢再來尋晦氣了。
牛蛋被氣的直跳腳,卻是拿按察使司的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乖乖的去找李信領罰。李信得知後也不怪他,這事說巧不巧,布政使司明裡暗裡的攪局,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對劉令譽的糾結很快就被另一件事素取代,親兵來報,竟然是盧金吉主動求見。牛蛋憤憤然,“這是在向咱們示威,大將軍讓安去收拾他一番!”
李信卻阻止了他,既然盧金吉敢來,便見見又有何妨?倒要看看這貨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他的耐心已經逐漸被磨光,透過幾次三番的碰壁,反而給了李信新的啟示,幾輪較量下來,想必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對手是誰,與其一直在背地裡如對方一樣搞小動作,不如攤開來告訴對方,總兵府就在針對他們,在查他們,壓力施加之下,不愁他不犯錯。
不多時,只見一名四十歲上下的富態男子大步走了進來,布衣考究,頭頂**一統帽,衝李信深施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