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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長的兩隊魚貫進城。經過此前兩次演習,他們已經熟悉了鐘響後該排隊進城的套路。

看著有條不紊排隊進城的民夫,李信的眉頭卻緊緊鎖了起來,片刻不再停留,直奔城北,去尋典史魯之藩。上次帶民壯出戰後,李信被教諭周瑾狠狠的數落了一番,任何情況下他一個教習都沒有私調兵丁的權力,並在功勞簿上大筆一揮,重重的給他記了一大過,算是功過相抵。

周瑾這番做作弄的李信哭笑不得,但為了避免旁生枝節只好按照周瑾定下的規矩辦事。這次敲鐘不是演習,以往演習只燃起一道煙柱,而且是在緊鄰城北的坡地上,此次三道煙柱則均來自事先所設的預警地,所以一定是敵襲。他並沒有聲張,就讓這些民夫繼續認為是演習吧,也省得亂了陣腳。

在去城北的路上,迎面正撞見了急吼吼趕來的魯之藩。見到李信後,魯之藩一臉焦慮,連連嘆息。

“若是再有十日功夫,城西的改造也當完成了。”他不待李信回答,繼續說道:“去調民壯上城吧!”

魯之藩從懷中摸出一塊鐵牌交給李信,這是李信調集民壯時與教諭周瑾堪合的信物。等李信帶著新招募的2000民壯登上城頭時,負責巡邏的600民壯則早就按照演習時的套路抵達北城城牆的戰鬥位置。

“石頭哥,瞅這陣仗不像演習,倒像韃子真的來了……”

民夫全部撤進城之後城門徹底關閉,事先裝滿土的麻布袋被一層層壘在城門內側,大量民壯新丁上城,李信、魯之藩、周瑾幾個關鍵要人全部登城瞭望。向來以反應慢著稱的胡二狗也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輕聲與張石頭嘀咕著。

“噤聲,教習來了!”

張石頭由於表現出色此時已經被任為哨官,胡二狗則是他下屬的隊長。李信按照當時明廷的軍營編制將600民壯分編成一總共五哨,其中五人為伍,五伍為隊,五隊一百二十五人為一哨,每哨設哨官一名,五哨為一總設把總一名。新徵募的2000人則編為三總,共十六哨,與600人的民壯老兵合編一營。這一營民壯名義上的主將是魯之藩,實際則由李信負責日常指揮作訓,同時他還署理兼領了600民壯的把總一職。

李信立於敵樓之上視線越過北門外的土坡,一股灰塵與土粒構成的洪流正滾滾撲向高陽城。洪流在距離北城門外三里外的坡頂停住不再前進,塵煙散去,韃子陣容展現在城頭諸人眼中。

最前方是衣著各異的步兵,約有千人之數,其後方則是輕裝布甲的騎兵,屬於典型的韃子騎兵。此前,李信曾向孫承宗詳細討教過這時代大炮的射程、威力等,得到的答案很讓他這位前明史愛好者失望。當前最厲害的紅夷大炮射程也不過三里左右,合1053步,根本不是後世流傳的十里。以此可以推斷,對面韃子的主將一定久歷戰場,對火炮的效能同樣瞭然於心。更何況高陽城內根本就沒有紅夷大炮,僅有的幾門鐵炮射程也在2裡之內,只不知這韃子主將是哪位?李信腦中突然靈光一現。

“張石頭去將那叫多必的二韃子提來!”

按照魯之藩的意思這個叫多必的韃子原本是要被斬了祭旗的,是李信一意將之留了下來,一個活著的敵軍俘虜肯定要比死了的二韃子更有利用價值,現在該是他派用場的時候了。

這個多必正是阿克濟阿的家奴魏保三,他給自己起的滿名才叫多必。多必被提上來時上身袒露,一道道血痕已經接了痂,蓬頭垢面,嘴唇乾裂,顯然沒少受罪。哪知那多必到了城頭,看到對面陳兵土坡上旗幟招展,立馬來了精氣神。

“狗官,鰲拜大人現在親來取爾等狗命,還不放了老子討饒……唔……”

張石頭一拳砸在多必嘴上,頓時滿嘴鮮血,連門牙都崩掉了兩顆。胡二狗不知從哪裡尋來了破布塞到他嘴裡,這才支吾著罵不出聲來。

“這漢奸二韃子留著有甚用?教習是準備拿他祭旗嗎?”

張石頭的話李信沒有聽見,他的心思都轉到對面韃子的主將身上去了,拜後世辮子戲氾濫所賜,《康熙帝國》、《鹿鼎記》等影視題材中的鰲拜已經是家喻戶曉無人不知,更號稱滿州第一巴圖魯。想及此處,李信猛的打了個噴嚏。

……

“據抓來的南朝百姓講,高陽城負責指揮民壯的人是個馬賊,崇禎老兒看來是沒人可用了。”

細長眼睛絡腮鬍須的漢子說完便是一陣嘲弄的大笑,卻牽動了腹部的傷口疼的他直咧嘴,胯下的青色戰馬則四蹄亂刨,似乎對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很不滿意。那漢子拍拍馬脖子試圖讓它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