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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部分

三俊嘆了一口氣,指著面前的問答卷子道:“填吧,填完了也算應付差事!”

上千份卷子收了上去,僅僅一天時間,張方嚴便公佈了所謂陪審團名單,百官們也納悶,不知這選擇的標準是什麼,只是被選中之人雖暗叫倒黴卻都不敢推辭,也只好硬著頭皮贏下差事。

而張方嚴顯然是有速戰速決的打算,次日便宣佈開審,借了刑部大堂的地方,拉足了架勢準備大幹一場。同時,三法司亦被請了去,只不過身份卻大不相同。都察院和大理寺分別被委以他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傅永淳氣鼓鼓的坐在了刑部大堂之上,心裡嘀咕著,這算什麼事?都察院向來都是負有監察之責,今日倒好,被張方嚴抓了差直接負責牛蛋的罪證,這是要作甚,當告狀的嗎?

可是張方嚴身負聖命,傅永淳若反對,那就是抗旨,這個罪名他擔不起,只好捏著鼻子配合。

誰知道那牛蛋上了堂之後卻一直喊冤,傅永淳怒氣被激了出來,正好一身的邪火無處發洩,便將五城兵馬司與順天府交來的案卷嘩啦翻了一陣,連珠炮般的指責質問。

不過那牛蛋顯然不是省油的燈,竟然逐條辯駁,將堂堂都察院左都御史駁了個灰頭土臉。傅永淳惱羞成怒,一拍驚堂木大喝一聲:“看來不用重刑就治不了你這牙尖嘴利,來呀,給我打!”

話音剛落,卻聽主審張方嚴咳嗽了一聲,“都察院只有舉證之責,並無刑罰之權,都退下去!”衙役皂隸原本拎著水火棍已經上來了,見到張閣老發話了,又只好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結果,頭一天的審訊就在這種不斷的左右扯皮中結束,百官們忽然有點醒悟過來,瞅這張方嚴似有和稀泥的意思啊,這廝在聖駕面前可是等於變相立下了軍令狀,如此做派是閒自己命長了嗎?

果不其然,宮裡當夜就傳出了訊息來,皇帝聽了宦官所彙報的審案經過後,一言不發,顯然是對此不滿的。

不但皇帝不滿意,張四知也不滿意,他要藉此興風作浪,拉李信下水的,張方嚴這麼搞,豈不是要把他的計劃搞黃了麼!天黑透了,張四知頓覺書房憋悶,便將窗戶推開,一陣初秋的晚風立時便夾著涼意湧了進來,使得人的頭腦當即便清醒了許多。

“老爺,最近有人發現,閹黨馮銓與宮中聯絡頗多,似有心再起!”

家丁的報告張四知毫不以為意,馮銓只這閹黨的標籤帖在身上,就這一輩子別想翻身,就由著此人折騰,亦不過是竹籃打水而已。

“還有甚事?”

“回老爺,那張方嚴今夜去見了刑部郎中徐石麒!”

張四知暗道:張方嚴與需麒麟曾同在刑部共事,但怎麼看他去見徐石麒都不像是敘舊,料來也折騰不出什麼風浪。

“好了知道了,就有著他們折騰吧,都給老夫盯緊了點!”

誰知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那家丁又折了回來,張四知眉頭一皺,剛要出言責備,那家丁卻搶先道:“老爺,馮銓來了!”

這亦大大出乎張四知預料,他素來與馮銓無交集,此人夜間造訪,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剛想回絕卻心頭一動,在話將要出口的時候改了主意。

“馮銓見過閣老,多年不見,閣老的身子是越來越硬朗了!”

張四知眯著眼睛似睡似醒,在等他道明來意。果不其然,馮銓由懷裡掏出了一張禮單,恭敬的放在桌案之上。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張四知瞥了一眼,眉頭頓時一跳,禮單上只有草草一行字跡,但卻寫的分明,紋銀十萬兩!

“唉!這銀子老夫只怕收不起啊,你閹黨的身份只要一日還在,便不可能復起的。”

“閣老誤會了,馮銓是為犬子而來……”

結果,馮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一遍之後,竟是讓人大感荒唐,原來張方嚴進京抗爭死刑複核的真正有罪之人竟是馮銓之子,也該他倒黴,居然就撞在了張方嚴這老頭子的手中。

張四知眼睛陡然睜開,哈哈大笑,“你這銀子不必拿回涿州了,不過也不是留在老夫這裡。”

馮銓大感詫異,張四知卻讓他上前一步……

三日後再審,內閣派了薛國觀去坐鎮,張四知仍在內閣大堂坐鎮,李侍問心有忐忑,“讓張方嚴如此攪合下去,咱們的計劃豈非要前功盡棄?”他見內閣大堂沒有旁人,便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張四知似乎胸有成竹,笑道:“不必憂慮,老夫就讓他張方嚴嚐嚐,什麼是作繭自縛!”

李侍問聞言問其因由,張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