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信心道,這說辭竟與劉宇亮一般無二,還真是奇了。
“臣知道浙直兩省的事不是打仗殺人能夠解決的,但能夠為聖上排憂解難,李信便是提著腦袋,也要將這幫國之蠹蟲一條條的揪出來挨個放血!”
聽李信說的幽默,朱由檢忍俊不禁,卻是以為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但事已至此,總不能當著張方嚴的面出言提醒吧,否則讓老頭子察覺了異樣,萬一再反悔,豈不是竹籃打水了。
果然,張方嚴顫顫巍巍的開口說話了,“啟稟聖上,老臣還有一言不得不說,請聖上準老臣直言!”
“直說便是,不必有顧慮!”朱由檢口中如此,心裡卻打起了鼓!
第五百六十一章 大舉封賞
張方嚴顫巍巍的從軟凳上站起身來,弓起了老得快能掉渣的身子,又慢吞吞的跪在地上。
“老臣的不情之請是,李將軍一個人隨同老臣南下並不妥當,若沒有手下兵卒,就算好漢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子,只有帶著他麾下的囂兵悍將才能安然穿過匪亂之地,抵達江南。才能震懾那些恨不得將國庫啃穿了的毒蟲們。”
原來竟是要李信帶兵南下,朱由檢撫須沉默,這等事別說他這個皇帝,就連範復粹那裡都過不去。但是,細細想來,張方嚴所言也不無道理,沉吟了半晌後才道:“愛卿所言有理,就準李信帶一千銳士南下如何?”
張方嚴咂了砸嘴,居然抬起了右手,從袍袖裡伸出了右手。朱由檢一時間不明所以,仔細一看才赫然發現張方嚴的右手支出了三根手指頭。
“一千恐怕不夠,如何也要三千人。老臣,老臣聽說不少流賊已經過山東,經常數萬人嘯聚一起,一千人還不夠給他們塞牙縫的……”
對此,朱由檢大不以為然,明明此前由河南送回的軍報顯示,楊嗣昌已經將李自成流賊控制在了豫南的山地裡,怎麼可能流竄到山西呢?不過他並不打算與張方嚴這老頭子較真,料他說的如此誇張,也必然是為了達到說服自己的目的。
朱由檢也不想再多與他囉嗦,否則老頭子不知又要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來。
“明日將這調動兵馬的事體交與內閣去議吧,票擬之後,朕不反對便是!”
李信可是聽的明白,朱由檢分明是在暗示張方嚴,對於帶兵三千這等要求他是不反對的,但內閣的人他卻左右不了,如果那幾個老頭子同意了,便著司禮監批紅蓋印便是。
李信到沒想到,張方嚴居然還有如此膽量,居然一張嘴就獅子大開口,帶兵三千南下,雖然不能將三衛軍萬餘精銳一併帶走,可三千人的底子又能幹下多少大事?須知,當初在三衛的時候,不過才幾百人便能把大同山西攪合的天翻地覆,沸沸揚揚,更何況足足有三千精銳。
但皇帝偏偏又踢起了皮球,將這難題拋給了內閣。如今的內閣可不是張四知去職之前的內閣,張四知在的時候,老頭子們就像沒有脊樑骨一樣,紛紛淪為應聲桶。如今張四知一走,又有了範復粹這耿介老頭子的挑頭,竟然也氣象為之一新,辦了些實事。卻有一條讓李信不爽,那就是以範復粹為首的一干老傢伙們,仍舊將他李信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試想這等提議若是到了內閣,範復粹又豈能讓自己順心了?
李信心中念頭百轉,朱由檢卻已經乏了,旁邊的宦官自是察言觀色的好手,眼見著萬歲爺露出了疲憊的神情,便躬身請這一文一武,一老一少皇帝看重的文臣將軍退下。
出了紫禁城東華門,李信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閣老膽識過人,李信真想不到!”
張方嚴笑呵呵的看了李信一眼,神情竟頗為自豪的道:“老夫過人的地方還躲著哪,如今便舍下這一把老骨頭,也來個快意恩仇,把江南那幫烏煙瘴氣的蠹蟲們都抓出來,挨個放血!”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老頭子一雙乾涸的眼睛裡竟露出了頗具意味的笑意。
李信灑然失笑,這老頭子分明是在調侃自己。如何在山西的收竟沒發現此人還有如此幽默的一面。當初那樁公案裡,張方嚴的表現實在像足了受氣包子,可看了當下在京中宮裡的表現,竟有了幾分縱橫捭闔的氣象,很有些大智若愚的味道。
想到此處,李信尋思道:看來自己這看人的本事還是差的遠呢,比如眼前這張方嚴便走了眼,竟以為此人是個老糊塗,若此人亦與自己為敵,在如此輕視之下,難保不被老頭子扮豬吃老虎。
有了這種念頭,倒讓李信心中多了幾分慶幸,至少提前有了警覺之心,若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