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親兵嚇的趕緊連滾帶爬退了出去,臨了還不忘了猛吸了兩下鼻子,那叫一個香。
耳邊忽然傳來嚶嚶的哭泣聲,惹的曹兆吉一陣心煩,回頭罵道:“哭,哭個球蛋?再哭把你送給外面的丘八,讓他們也都開開葷……”
嚶泣之聲陡然間便被噎了回去。曹兆吉十分滿意,又裂開嘴笑道:“這才是乖乖小娘子,等爺退了官軍再回來讓你舒坦……”
出了小姐的閨房跨院,卻見整個知府衙門已經亂的好像街市一般,身邊的幾個親兵居然個個都是一身花花綠綠,曹兆吉差點沒被氣的吐血,這幫沒見識的卵蛋,居然都穿著女人的衣服!更有甚的,居然還有一名親兵穿著武打的戲服,站在隊伍中間。
偏偏還有不開眼,一撩身上花花綠綠的女人衣裳,“咱們穿紅裹綠,擁著大頭領出去,讓那些老爺們看看您的威風!”
曹兆吉好歹是見過世面的人,這副德行出去,哪裡還能威風?丟人都得丟到姥姥家去。運了半晌氣,才劈頭罵道:“滾!都給老子把女人衣服脫下來,誰在穿女人衣服,見一個殺一個!”
這些老百姓平素裡窮的連衣服都穿不起,偶然間到了大戶人家家裡,眼見著女人的衣服花花綠綠,漂亮極了自然便以為這才是老爺們該穿的衣服,穿在身上還有股淡淡的香味,很快就飄飄欲仙了,只覺得這輩子沒有白活。
就在一群“花紅柳綠”中,曹兆吉忽然發現有一個人格格不入,一身破衣爛衫黑的已經看不出本色,肩上還扛著一個大包裹。
“你,我怎麼沒見過你?”
曹兆吉的親兵都是他親自挑選的,均是身強體壯,沒有作奸犯科的莊稼漢子,因此每一個人他都能叫得出名字。明顯眼前這衣衫襤褸的傢伙,不在其列。
“回大頭領,俺是斥候營的斥候,今日探查敵情,得了件寶貝,要獻於大頭領!”
“寶貝?”聽說有人來獻寶,曹兆吉居然也忘了出來是查探外面的炮聲,忙問道:“什麼寶貝?趕緊開啟看看!”
此人正是拿了李信的御賜明光鎧進城的李雙財,他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聽說此人殺人不眨眼,甚至還上演過活吃人心的戲碼,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也惹怒了這位爺爺,被吃了心,豈不是一條小命嗚呼哀哉?
“城外來了官軍,這是俺在一名落荒的名將身上扒下來的明光鎧,俺覺得只有大頭領才有資格穿!”
曹兆吉聽說是明光鎧,不由得一陣失望,府庫中的明光鎧沒有幾十,也有上百,他哪裡還稀罕這東西。當即就想讓人將這莽漢轟了出去,可就在這個檔口,李雙財已經將那破布解開,立時便有鎏金鍍銀的甲葉露了出來,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晃人雙眼。
這是什麼?曹兆吉仔細看去,眉頭不禁一跳,鎏金鍍銀的明光鎧可不是一般人都穿的東西,非是掛印將軍不可,難道賀頭領竟然已經擊敗了南下的官軍?這時他才想起了城外的炮聲,便問那李雙財:“外面放炮是官軍否?”
口中說話,手腳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三下兩下將那明光鎧提了起來,卻見鋥亮的甲葉上有不少塵土,很多地方已經被劃出了道子,不由得暗暗可惜,但一想在戰陣之間也是難免,便只好唏噓了一句。
“只不知這明光鎧的主人是哪位將軍?”待將明光鎧胸甲翻開之後,曹兆吉突然間就愣住了,身體好似被凍僵一樣,立在當場。因為他忽然發現了其上的御賜字樣,也就是說此物乃是出自宮中。
這個判斷讓曹兆吉喜出望外,須知這可是出自宮中的御賜之物,他穿在身上那又是何等的榮耀!驚喜交集之下,便要重賞李雙財,可指著李雙財半天才想起還沒有問起此人的名字。
“你,姓甚名誰?今日起你就是老子的親兵隊長了!”
“俺,俺叫李雙財!”
在曹兆吉的眼裡,這叫李雙財的漢子雖然也是和其他親兵一樣黑瘦,但是卻懂得獻甲,至少說明了此人比那些穿女人衣服的傢伙們強了許多,就讓此人來管管他們也當時合適之舉。
李雙財萬萬沒想到,居然僅憑一副明光鎧就順利的謀得了了曹頭領身邊最炙手可熱的位置,若是在一天之前,就是連做夢他都不敢想啊!看來那侯爺果然是料事如神,但緊隨而來的卻是身後陣陣涼意,彷彿脖子上的無形枷鎖又緊了一下,嚇的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曹兆吉眯縫著眼睛,發現這李雙財面色入常,不卑不亢,果然自己沒看錯人,心下為自己的識人之明頗有些得意。而那愣怔了半晌的李雙財猛然間醒悟過來,自己還身在虎穴,可不能露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