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總兵官的人選。
“山西鎮總兵官的人選,諸位臣工可有合適人選舉薦?”
群臣又沒了話,朱由檢只好一個一個點名,又是從下往上,不過誰都非常識趣,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範復粹提了一個方案,那就是就地由山西擢升一人統兵,此人未必非要是武人,文人可也,太監可也。
這個方案倒是讓朱由檢的眼睛一亮,他下意識的去看張四知的反映,卻失望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於是,思量起範復粹的這個意見,似乎在有意無意與某人做對啊。
不過,以朱由檢對範復粹的瞭解,此人向來古板認真,姚母不說,只要說了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或者有了一整套方案,所以這提拔當地之人的方案絕不可能是他拍腦袋想出來的。
“範卿直言,文人何人,太監何人?”
範復粹的態度則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直截了當十分乾脆,“啟奏聖上,一者文人,臣以為太原知府田復珍正堪任此事,此人進士出身,又歷任南京通政司,後來雖獲罪發配大同,卻又在忻口堡一戰嶄露頭角,當得是有勇有謀。”
“說得好,範卿接著說,那宦官何人?”
朱由檢還是頭一次見到有大臣舉薦宦官太監的,大為奇怪的同時也想了解,這範復粹所屬意的人選究竟是誰。
“司禮監秉筆太監此時正於太原監軍,此人亦在大同一戰表現不俗,亦當得此任!”
朱由檢頻頻點頭,心道這直臣雖然很多時候都十分討厭,但在有些時候卻能言他人所不能言,這也是他明明很厭煩範復粹這等人,卻又偏偏將其留在了內閣的原因。
範復粹的建議的確很富有創造性,包括朱由檢在內所有人都在掰著手指頭數那幾個可堪一用的武將,誰又能想到,此人竟然另闢蹊徑,提出了這種方案。而且,這種方案最大的好處是,這兩個人選不論田復珍也好高時明也罷,都與李信麾下的三衛軍頗有淵源,平息事態怕是得心應手,而不會激起反彈。
薛國觀幸災樂禍望向張四知,心道,這回看你如何應對,連皇帝都動心了,難道你還能有什麼回天之力嗎?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大同鎮總兵官王樸走了張四知的們路,一次便豪擲白銀二十萬兩,而且這背後很可能還有晉商在幫其運作。
張四知攙和其中,銀子都已經收了,若是此番失手,怕是會將那些晉商得罪的死死,到時候金主沒了,平白又豎了敵人,怕是也離滅亡不遠了。
豈料張四知一張口,卻讓薛國觀倒吸一口涼氣。
“聖上,老臣以為不妥。”
朱由檢的表情似乎是你終於跳出來說話了,卻是疑道:“哦?如何不妥?”
張四知面無表情,緩緩道:“聖上,山西新軍鬧事有些日子了,太原知府掐著新軍的糧餉,高時明身為監軍亦有監督之責,平息事態本應責無旁貸,可到了現在山西局勢仍舊晦暗不明,所以老臣以為,由他們二人來處置此事,恐有不妥、二人無法平息事態,無非有幾種可能,一者能力所限,二者……”
張四知頓了一下,似乎不打算再說下去。朱由檢居然沒有催促其說下去,因為張四知的話正正戳中了他的心窩子。比起能力不足來,讓他更為擔憂心懼的是臣子們的忠心。
張四知提到山西局面的晦暗反覆,的確讓他的警覺陡然而起,對田復珍其人起了深深的疑忌之心。眼看著皇帝的面色逐漸陰沉下去,薛國觀不由得暗歎張四知用心之險惡,心裡替那田復珍可惜,此人的前途算是完了。
朱由檢對田復珍其人已經沒有印象,而且更讓他疑慮的是此人曾因言獲罪,雖然是權臣排擠,可難免不會心中生怨,值此局勢紛亂之際,難保不會有什麼二心。而那高時明雖然是朱由檢的近身之人,平日裡也的確很是機靈,只是自打他任了三衛軍監軍之後,似乎對他也隱瞞了很多事,所以高時明是否可靠,他一時間也拿不住了。
到了此時,他已經產生了將高時明召回,重新派一個監軍過去的打算,但最終還是壓下了這種念頭。畢竟眼下這種情況,穩定還是最重要的。那麼,事情繞了一個大圈子,又回到了原點。
必須為山西重新選一位總兵官,那麼究竟由誰來接替李信才合適呢?
朱由檢的腦子飛速運轉著,在九邊的幾位總兵間來回比較,其中宣府、薊州等地的總兵由於滿清犯邊而不得調動,陝西又面臨流賊肆虐,很快大同鎮總兵便跳到了眼前,他記得大同鎮總兵如今是王樸在任,此人去歲戰敗免於治罪之後便一直低調得很,幾次大戰都不聞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