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索尼。索尼帶著百十個騎**湛的戈什哈打算透陣而過,去猛然發現南營外居然還有大鼓的明朝援兵,從破口處源源湧入,而整個南營由於群龍無首也開始抵抗變弱,而節節敗退。
索尼搖頭苦笑,自己即便身為大軍統帥,卻不能指揮禦敵,也真真是無奈可笑。他指著一處黑暗處:“此處無明軍襲擾,將柵欄破壞掉,咱們由此出去。”
由於清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錦州城,所以整個行營的佈置是內圈緊而外圈松。所以他們輕鬆便破壞掉了柵欄,紛紛由破口處湧了出去。有百餘不明身份的騎兵在南營中縱橫捭闔,鑲白旗的旗丁甲兵們竟然沒有一人上千阻攔,而任由他左衝右突。索尼見此情景雖然心道僥倖,可更多的還是一種切齒的恨意。
若不是兩白旗在關鍵時刻自相猜忌掣肘,如果聽從調遣,又豈會如現在一般,被明軍打的屁滾尿流。
“將軍,明軍又殺回來了?”
聞言之後索尼頓時一驚,回頭望去卻隱隱間覺得人頭湧動,明軍果真還是回來了。他氣血上湧,想要撥馬回去指揮戰鬥,卻被戈什哈死死的抓住,“將軍不能去,您忘了那些豺狼剛剛是怎麼對待您的?一箭射向您的心窩子,您還惦記著他們作甚?”
索尼痛心疾首,卻因為腹部傷口疼痛而無法掙脫戈什哈,痛心疾首道:“我哪裡是為了他們兩白旗,是為了我大清鐵騎啊,這些人雖然拿箭來射我,卻是因為他們不明真相,若任由明軍如此肆虐,我大清鐵騎數十年功業豈不毀於一旦?”
戈什哈卻仍舊不鬆手,甚至將索尼的戰馬強行拉走。
“將軍您也太高估那些南蠻子了,他們只佔了偷襲的便宜,若是真刀真槍的打,索然咱們八旗亂,卻仍舊不會輕易被人隨意拿捏的!”
索尼由於動作激烈,扯動了傷口,劇痛傳遍全身,額頭上冒出豆粒大小的汗珠子,在臉上噼裡啪啦往下滾落。無奈之下,他只好勉強伏在馬背上,任由戈什哈們將其帶走,帶離身後那混亂一片的南營。
此情此景,索尼不由得仰天長嘆,想起中午時的雄心勃勃,便覺得無限諷刺,僅僅半日共赴功敗垂成局面敗壞不說,更是連自己都身受不明之傷。可他並沒有心灰意冷,因為在索尼的心中還存有最後的希望,那就是儘快返回北營中軍,居中排程,以兩黃旗為核心,將明軍打退,重新掌握大局然後再做打算。
索尼到現在已經十分後悔今夜貿然離開中軍的魯莽舉動,正是因為他的這個致命的錯誤決定,才導致了今夜所有的失控局面。自責的同時索尼暗下決心,一定要重新掌握大軍局面,否則豈不是白白錯失了這等難得的機會?
說到底,還是索尼從未指揮過萬人以上的大軍,他此前跟隨皇太極東征西討,也不過率千人眾,一擁而上,衝陣殺敵而已。或者說以索尼目前的經驗資歷來說,做一個合格的敵前將軍可也,但若是做統帥數萬大軍乃至十數萬大軍的統帥確實是有些力不從心的。
“加速返回北營,衝破一切膽敢阻攔之人!”
索尼之所以如此說,不過是激勵士氣而已,若前方真有明軍伏兵,硬碰硬之下究竟還能有幾分活著返回北營中軍的可能只有天知道。也是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另一個錯誤便是輕視了明軍的主帥,那個叫李信的南蠻子。
但是,現在做任何後悔的假設性選擇都晚了,他所能做的就是賭一把,賭這一路上再沒有明軍的伏兵。不過,為了穩妥起見,索尼還是向西向北迂迴了一個大圈,然後再由徵北方向南下回到中軍。
一切都進行的順利之極,可索尼的倒黴運氣顯然還沒有結束,百十騎兵還沒等反應過來,並與一支疾馳而至的騎兵前鋒撞了個正著,驚駭之下想要再躲避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索尼眼見著于于漆黑夜色中陡然拐出山口的一條火把長龍,以及四周到處充耳可聞的馬叫嘶鳴,心底裡盪出了一絲絲絕望,他是個輕易不言放棄的人,這時也忍不住要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與其說失去了所有的希望而絕望,倒不如說是對老天的失望與畏懼,如此之多倒黴事聚在一起,對於相信天人感應的時人來講,無意是老天在有意刁難,一個人不管權力多大,財富多少,又如何能敵得過老天?
索尼想咒罵老天,卻不知從何罵起,他怕在因此而招致更加猛烈的報復。突然出現的騎兵前鋒,顯然已經極為嫻熟的抄了他們的側翼,而其麾下戈什哈也僅僅只有百十人,又如何是對手?
完了,一切都完了,現在他們所能做的就是拿起手中的武器和這該死的賊老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