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鎮虜侯再橫生枝節,大明江山已經夠亂了,不能再添亂了!”
熊明遇心中冷笑著,不能再亂了?看著吧,李信那丘八若是肯乖乖就範,熊某的熊字就倒過來寫!但是,這種話他只在心裡過了一遍,卻絕不敢公然說出來,否則居心不良的反而是他了!
孫鉁咳嗽著,斟酌著邵化龍的建議,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轉頭直視著邵化龍,試圖從他的眼睛裡找出一些不為人道的秘密。只是邵化龍目光平靜如水,竟使孫鉁一無所獲。
李信則主動表態:“邵總兵所言也正合李信之意,三衛軍人馬匱乏,也是該招兵擴營!如此正可從容應對叛賊與洶洶海寇!”
他轉而望向孫鉁,“不知部堂可許幾營人馬的員額與三衛軍?還請示下,李信這就回去著人籌備!”
李信焉能看不出邵化龍此議其中的險惡用心,只不便公然反對,正好藉機將錯就錯,先使三衛軍在南京招募良家子擴軍。至於他們以為支走了自己麾下的驍將,便可以釜底抽薪嗎?真是異想天開!
第七百章 再招新兵
孫鉁其實也有擴充三衛軍的心思,南直隸富庶的地方太多,他又對當地的明朝駐軍沒有信心,只希望能有一隻強有力的軍隊保證這江南財賦重地不受流賊荼毒。
而孫鉁的擔憂並非杞人憂天,就在剛剛他的擔憂不久已經得到了印證嗎?浙直總督親自坐鎮的江都城被海寇攻破,魏國公又在太平府遭遇慘敗,目前這幾個訊息還沒來得及擴散,再過幾日傳的盡人皆知,南京百姓風聲鶴唳,人心惶惶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局勢越不利,民心士氣便越渙散,而戰事則會因為這種渙散而大受影響。如果這種渙散不被儘快的挽回,一旦成為了常態,就會進入一種惡性迴圈。而在孫鉁看來,目前南直隸有能力扭轉這種局面的也只有李信一人,事實上他所能夠信任的也只有李信一人。
孫鉁極認真的思考了一陣,並沒有給李信一個準確的答覆。
“一時之間我也說不出有根據的數字來,你回去找陳文柄做一下研究,根據實際情況寫個章程報上來,該募集多少新兵……。咳……咳咳……”
一陣急促的咳嗽將孫鉁的話打斷,直到他咳嗽的滿面通紅,才止住了聲音,但仍舊憋的說不出話來。李信很少見過人這麼咳嗽,猛烈而急促,他真擔心孫鉁一口氣將內臟也咳了出來。
但見孫鉁揮揮手,又用微弱的聲音對李信與邵化龍二人道:“就這樣吧!今兒就議到這裡……”他鄭重的直視著邵化龍,“南京城防就交給你了!”
邵化龍顯然是不滿意的,他還想再說什麼,孫鉁已經極度疲憊的閉上了眼睛,身子像癱軟的麵條,倚靠在太師椅上。一旁的孫家家生子急的腦門直冒汗,暗暗埋怨這兩個將軍怎麼還不走……
看到孫鉁這幅模樣,到了嘴邊的話又被邵化龍嚥了回去,只好施禮告退,李信也起身除了正廳。在門口,李信與邵化龍兩人四目相對,卻並沒有激射出摩擦的火花。
邵化龍甚為平靜的寒暄了一句,便大踏步而去。李信看著他的背影,步伐穩健而堅定,正如其人一般。如果此人有心與自己為難,必將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招募良家子從軍,在明朝並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像南京這種富庶繁華之地,誰會去入伍與那些卑賤的丘八軍漢為伍?好男不當兵,這種思維定式已經深深印在了大明朝每一個百姓的心理面。想要改變,又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明知不可為也要為之。李信必須硬著頭皮走下去。他今日也不用返回龍潭了,出了巡撫衙門又直接去了應天府,陳文柄正打算往城外處理民亂,將鎮虜侯去而復返,情知他肯定又有要事,只好先將城外的事交給一名屬官。
“鎮虜侯何故去而復返啊?”
“好事!孫部堂允准三衛軍在應天府招募良家子,擴充三衛軍!”
好事歸好事,卻不一定好半,李信有些犯愁。陳文柄只好從旁邊陪著,連鎮虜侯都沒好辦法,他又能想出什麼好法子來?
突然李信眼睛一亮,“有了!如何把南雷先生忘了?”
李信屁股還沒坐熱便起身要走,走到門口又記了起來,扭頭對陳文柄說道:“孫部堂要求列個章程,守住南直隸這些府縣須招募多少人,然後報上去。這件緊要事就交給你了,現在就列,越快越好,事不宜遲,遲則生變!”
看著李信風風火火走了,陳文柄直咂舌,頭一次看鎮虜侯如此急躁,招募新兵又不是行軍打仗,哪裡來的遲則生變?再說招兵這等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