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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部分

頭肯定在背地裡打什麼鬼主意!”

李信早就覺得有些不對味,張方嚴給自己的八百里急遞只有一行簡單的公文,使三衛軍暫且駐紮鳳陽,既沒說明原委,也未就輪換總兵一事多做交代,完全是一副總督節制下屬的姿態,與此前傾心交流的態度竟是陡然一變,這其中難保不是他起了什麼非份的念頭。

難道張方嚴在整治南直隸兵將的同時,也再整治自己?儘管李信一百二十個不願意相信,這些是出自張方嚴那個倔老頭的手筆,可事實擺在面前。他不讓三衛軍趕往江都護衛,無非是兩點原因,一則他已經另覓總兵護衛,二則將強勢的自己推在外面,從而一舉擺脫了三衛軍對總督行轅的影響力。

這些念頭在李信的腦子裡紛至沓來,另一個人的名字也忽的冒了出來,是濟西兵備道何騰蛟。張方嚴帶著此人明顯是要委以重任的,那麼他肯定對何騰蛟另有叮囑,或許何騰蛟本人此刻已經正在遵照他的總督鈞令行事呢。

果不其然,忽然有親兵送來書信一封,竟是何騰蛟的親筆手書。李信接過親兵手中書信並不立刻展開,而是問那親兵:“何兵憲何以不親自前來?”

那親兵茫然道:“何兵憲與張閣老的傳令使者一併上路了,說是軍務緊急不及此行,這才讓小人轉交親筆手書!”

第六百二十六章 船過江都

聽說何騰蛟已經不辭而別,李信手捻著火漆封口的信箋,心中卻湧起一股背叛的酸澀。他對何騰蛟不可謂不傾心結交,此人智計雖非上層,但勝在為人正直忠勇,是個肯做事又敢於為此得罪權貴的官員。這樣甚少以權謀私的官員,在大明朝廷實屬鳳毛麟角,屈指可數,但那又如何?終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李信心中瞭然,自己武人的身份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哪怕已經貴至欽封鎮虜侯,同樣無法使文官集團與之交心做事。原因無他,在這些所謂計程車大夫眼裡,自己終究是個不讀聖人之言,不學無術的兵痞軍閥而已。尤其是這軍閥二字,更是文官們傾其所能要打壓的。自己一力保舉他從區區一個下縣的知縣連升四級,官至正五品山東按察使儉事,又領著濟西兵備道這種實權的差事。與他本人不過是個人恩惠而已,在所謂的大義面前仍舊不堪一擊,張方嚴一道手書便可令其俯首帖耳。

李信的臉上忽然展開了一抹笑意,口中忽而用身邊人聽著都不甚清楚的聲音說道:“所謂堅貞不可奪志不過如此!”

陸九見十三哥臉上忽而眉頭緊促,忽而又笑了出來,擔心他氣出病來,便悶聲安慰道:“十三哥不必懊惱,何騰蛟的事俺也聽說了,若非十三哥焉有他今日的威風?就當養不熟的白養狼跑了,沒甚可惜的!”說到這,他的臉上忽而也露出了一副恨恨的表情,“說起白眼狼,誰都比不上顧十四那狗日的!”

顧十四的事李信早就知曉了,他奉令護送周延儒往京師去赴任,到了京師以後竟然取代司禮監太監方正化一躍而升為京營總兵,由此之後他自然不會再南返歸隊三衛軍了。連李信都不得不感嘆,周延儒好大的手筆,竟然一舉收服了自己麾下的一名悍將,然後便急不可耐的將其推上了如此重要顯赫的位置。當然,由此也看出了周延儒的短板,他夾袋裡沒有知兵用兵之人,因此才不避嫌疑,將新近招募的顧十四推上了京營總兵的位置。

就在此時,張石頭、牛金松、李雙財聯袂而至。

“三衛軍全體人等列陣完畢,聽後大將軍將令!”

鳳陽總兵賀成遠遠看著李信,他是何等的聰明,只從浙直總督張方嚴的連番處置中便敏感的覺察出,張方嚴在防備著李信,甚至還大有整治一番的可能呢。他不由得暗自慶幸,昨夜那一番投效說辭沒有表白出來,否則粘上這個已經失勢的侯爺總兵豈不是虧到家了?賀成越想越是得意,口中也不自覺的哼起了小曲,他早就已經交割了總兵印信,又點齊了三千護兵,這就啟程動身趕往江都去揚州府赴任。

賀成有點同情和憐憫的看著李信,心裡暗自好笑,這廝也太過託大了,昨夜還說什麼有困難只管說,他能一力解決……結果如何,現在還不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可是緊接著他便笑不起來了,鼓號之聲交雜而又有節奏的驟然響起,集結待命的三衛軍並沒有如預料中返回兵營,而是轟然開動浩浩蕩蕩的向城北淮河岸邊的碼頭開去,淮河上停靠的的帆船早就紛紛將木帆揚了起來,遠遠看去大有遮天蔽日的架勢。

“他奶奶的,這,這是要造反嗎?連總督鈞令都,都敢不聽……”賀成呆呆的看著眼前令他震驚又匪夷所思的的景況,木然自語又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