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禿禿兀自噴血的右腕,眼睛裡全是難以置信和驚恐。隨之而來的就是殺豬一樣的慘叫呼號,整個人都躺在地上來回打滾。
“叫!叫個鳥!給老子安靜點!”
軍卒一刀劈了上去,男人馬上沒了動靜,一個血肉模糊的頭顱骨碌碌滾到了牆角,整個屋子頓時安靜了不少,剩下的只是,床榻與牆壁有節奏的撞擊聲,以及女人虛弱悽慘的呻。吟,還有男人粗重滿意的怒吼……
幾杯熱酒下肚,鄭鴻魁覺得肚子裡如升騰起了一團火來,滿身的寒氣頓時驅趕的一乾二淨。然後,他又從盆中的整雞身上撕下了一支雞腿放入口中大嚼起來,嚼的滿嘴流油,看的從旁侍立的副將直咽口水。
鄭鴻魁見狀,哈哈大笑起來,將面前的肉盆一推,指著身邊的椅子道:“坐下,一起吃!吃個夠!別站著了!”
副將開始還裝模做樣的推辭一番,鄭鴻魁頓時作色訓斥:“坐下,吃!”
副將這才連不迭的點頭,坐下,也不多做廢話,連皮帶油扯下了最肥的雞屁股放入口中大嚼起來,臉上隨之蕩起了一抹滿足的笑意。
“敵襲!敵襲!”
就在兩個人吃的歡暢時,外面忽然有軍卒高聲呼喊示警。鄭鴻魁聞言一愣,立刻就將手中的雞腿菇扔在了桌子上,然後將滿手的雞油在袍子上摸了摸,奔出屋外試圖檢視情況。
三衛軍的艦隊還在外海上划船,他們就算是插了翅膀也不可能如此快的抵達河口。再說,現在風雨浪大之時,海船想靠岸,往往是進十步退九步,運氣差點退上個十幾步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鄭鴻魁,以為所謂敵襲絕對不會來自海上,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杭州城裡的趙秉謙組織人手來突襲。別看鄭鴻魁剛剛被人打的屁滾尿流,僅僅是靠了老天幫忙才僥倖逃得全身而退。但是對陣那蠢豬一般的趙秉謙,他仍舊是自信滿滿。
本來鄭鴻魁心裡就憋了老大的火氣,現在聽說趙秉謙居然不自量力的帶著人來偷襲,頓時激起了他的報復之心,準備糾集人馬好好給這蠢豬一點顏色看看。
那副將見自家軍門已經率先出去,也緊跟著往出走,但手中那塊肥美的雞屁股卻捨不得扔掉,便一把塞入口中狠狠的嚼了幾下,才抬腿追了出去。
“軍門,軍門,慢走,待標下先去打探一下情況……”
情況也果如鄭鴻魁所料,海面上艦隊仍舊在和老天爺較勁,遠遠的看著甚是可笑,顯然短時間內不可能靠岸。鄭鴻魁抬頭望了一眼烏雲密佈的天空,黑壓壓的似乎要塌了一般,但就是沒有預料中瓢潑大雨下來,這讓他不禁罵了一句。
“這賊老天究竟是怎麼了?有雨變下,老這麼憋著不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稟軍門,偷襲從西面來,我步卒已經先一步與賊交戰在一起!”
啪的一聲,鄭鴻魁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
“好!組織步卒,立即增援,務必將偷襲賊人一舉殲滅!”隨即他又補充交代了一句:“還有,記下了,如果發現趙秉謙本人,切勿不要傷了此人性命,我有大用!”
趙秉謙可輕易死不得,此人畢竟是浙江的大員,而且他還要利用趙秉謙勒索糧食,為鄭家厲兵秣馬早做籌謀。
轟轟轟!
隆隆的雷聲翻滾響起,將鄭鴻魁震的猛然打了個寒顫,緊接著他立刻省悟過來,這不是打雷,而是對方在放炮。鄭鴻魁心下奇怪,趙秉謙居然還會使用大炮,也真是奇怪了。
雖然鄭鴻魁志在必得,但心裡總是隱隱然有些不詳之感,惴惴不安。可究竟是在擔心什麼,他一時之間又想不明白。難道自己是在擔心外海上的三衛軍艦隊嗎?他又抬頭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這場雨瓢潑下來也就是眼前之事,現在所需要的就是一丁點耐心。只要大雨瓢潑而下,海上的那些艦船就再不足為懼,而陸上的趙秉謙蠢豬一般,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儘管如此,鄭鴻魁還是心事重重,可心底裡擔心的究竟是什麼呢?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第八百一十七章 意外走失
果然,鄭鴻魁的預感再次應驗,只是這一回的應驗讓他頓感不寒而慄。
“報!我步卒被對方擊潰,援軍衝不上去!”
一個報信的軍卒連滾帶爬,慌張不已的跑了回來,跪在地上說完這句話就大哭不已。又驚又怒之下,鄭鴻魁斥道:“哭!哭個鳥!給老子仔細說,援兵為何,為何充不上去!”
好半晌之後那軍卒才恢復了常態,斷斷續續道:“稟軍門,對方全是火槍,我步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