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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部分

全非。

姚啟聖猶豫了片刻,一咬牙將所有的步卒裝具一件件的背在身上,然後以一種有別於此前誇誇其談的語氣對李信說道:“在下願從三衛軍一軍卒做起!”

“好!果然是好兒郎不問年齡!”

李信由衷的讚了一句,能夠迎難而上,不論怎樣都是值得人讚歎的。就連牛金松都對姚啟聖刮目相看,也暗暗覺得此人雖然身上有讀書人酸腐之氣令人生厭,可這份勇氣和決心還是或多或少使之對其生出了些好感。

然後牛金松隨口提起對那倭寇的處置,李信卻改了主意,不想將其處死。

“此人身份或許不俗,也許知道倭寇的隱秘訊息,可暫且留下來,說不定將來有用。就由這位姚小弟看管吧!”

當然,李信心中所想的卻遠沒有這般冠冕堂皇,試想一個人失去了男根以及他所代表的男人尊嚴,活著也許是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李信與這時代的人不同,不論他怎樣強調一視同仁,由於他來自那個時代自小的言傳身教,耳濡目染,心底裡總會避免不了偏見。

於是這種“偏見”便恰巧救了已經成為閹人的田川衛門。當然,此時的田川衛門內心中也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他知道自己的一切理想都已經被那個漢家少年碾得粉碎,現在苟延殘喘無非是要尋機做奮力一搏,或許還可以用百人斬來作為結束自己短暫而又絢爛之生命的絕唱。

仇恨與本能的求生**交纏在一起,就像鐵刷子般一下又一下刷在他的心頭,讓他痛不欲生,又求死不能。一個武士的榮譽不允許他自裁,那是有罪之人的歸宿,而他是沒有罪的。屬於一個武士的最高榮譽是精彩的死在對手手中的刀下。

不過這個念頭又讓他內心蕩起一陣絕望的憂傷,因為他要復仇的物件是個看起來瘦弱的漢家少年,以這種手無縛雞之力只知偷襲的卑鄙少年做百人斬絕唱之目標顯然是對他的侮辱。

可是此仇不報,又絕對無法甘心就死,反覆糾結間,田川衛門被帶到了一位身著年輕將軍面前。他知道,下手的機會只有一個,再最後一刻,他下定決心,決定以這個年輕的將軍為目標。他就像是一頭受傷了豹子,積蓄著力量,等待著或許會出現又稍縱即逝的機會。

“你來自何處,受何人統屬,殺過多少漢人?”

李信簡單的詢問,很快由軍中懂得倭人語言的通事翻譯過來。田川衛門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小人來自肥前平戶島的田川衛門,還,還不曾殺人……”生平第一次謊話,使他心跳加速,臉上發燙。不過由於失血的緣故,田川衛門的臉仍舊煞白一片。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被處死,如果將百人斬只差一人的事實說出來,憤怒的明朝人一定會殺了他以做報復的。

所以,他盡力把自己偽裝的懦弱一點。包括李信以及牛金松等人很輕易的就相信了田川衛門的話,如果不是個懦弱的人,又怎麼可能被姚啟聖這種瘦弱少年割了男根,然後又被生俘呢?

倒是田川衛門自報家門讓李信頗為意外,按照他的理解,倭寇裡的日本人大多是窮困浪人,日本平民是沒有姓氏的,而這個人不但有名有姓,而且從他的名字看來,當是其本人或是父祖輩有人做過衛門的官職。也就是說此人出身至少也是個破落沒多久的小貴族。

只是,田川衛門一副十足的熊包模樣,與李信印象裡堅韌狠毒的倭寇形象相去甚遠。或許,那些形象都是世人想象加工過的,畢竟倭寇也是人,也是血肉做的,也必然會有這種懦夫慫包。

第八百一十四章 是戰是撤

鄭鴻魁等著趙秉謙前來商談,就算勒索銀子不成,之前也還有著出兵協議呢!結果等來的卻是趙秉謙得意至極的強硬態度,直接遣人告知,不但此前許諾的百萬石糧食不再作數,就連此前送給他的數萬兩銀子都要悉數歸還,否則便讓他的船隊離不開這錢塘江口。

這種反差極大的態度激怒了鄭鴻魁,當即下令軍兵上岸要給趙秉謙點顏色看看。不過卻被幾名部下死死勸住,這些人都是鄭芝龍派在他身邊的親信。鄭鴻魁不得不仔細考慮他們的建議,不過冷靜下來以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莫名的恐懼。

這種恐懼是來自於任務失敗將遭受大兄懲罰的結局,勒索的銀子無法到手還在其次,畢竟這些東西只是進他私家腰包的東西,多一點少一點也影響不了他鄭鴻魁的根本。可是如果百萬石糧食弄不到手,耽誤了大兄的大計,他被徹底逐出鄭家權力核心的日子也就在眼前了。

這個念頭一旦在心頭升起,鄭鴻魁驚懼憂憤,不知如何是好,憂的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