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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部分

朱運才聽到陳文柄這麼說就知道有門,立刻大喜過望,湊上來問道:“快說說,鎮虜侯怎麼說,究竟讓不讓我負責?”

陳文柄被朱運才抵近身前,似乎很不適應這種距離,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又巧妙的退了一步這才回答他。

“鎮虜侯說,負責仍舊由幾位尚書負責,只要朱兄承諾不以拷掠為手段,參與其中是可以的。”

原來還僅僅是參與,朱運才聽了之後有些失落,不禁神色落落。陳文柄準確的把握了朱運才的神色,連忙解釋道:“希望朱兄不要誤會,雖然幾位尚書有主持之名,但負責具體事務的還是朱兄。鎮虜侯之所以讓幾位尚書主持,不過是借重他們的名望和資歷而已。”

陳文柄的話使朱運才大有撥雲見日之感,同時也不由得暗暗慚愧,自己竟然在患得患失之下失去了原本應有的敏銳,以至於遲鈍的連陳文柄都多有不如。一念及此,朱運才猛然間心裡一動,這陳文柄看似有些懦弱少言,但大事上卻從不糊塗,沒準這是他刻意以此示人的,人常說的大智若愚或許便是這樣。但他馬上又覺得,陳文柄怎麼看都不像是大智若愚的人,胡思亂想了片刻便將腦中亂七八糟的雜念統統趕了出去,現在鎮虜侯既然讓自己負責參與審訊徐文爵,那麼他定要全力以赴,將這個蠢貨在一天之內拿下。

交代完了公事,陳文柄似乎立刻又恢復了以往的優柔寡斷模樣,“有一點,陳某還是多有不解。徐文爵看似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但實打實的罪證卻沒有幾樁,那些人的供詞沒有證據支援也很是蒼白,如此豈非白費力氣?又何談能倒到他爹?”

一分析起案情來,朱運才立即恢復了自信,神志清明。

“陳兄此言差矣,徐文爵名聲敗壞看似在做無用功,但只要這一點深入人心,那麼審出多麼荒唐的案情來,也不會遭到廣泛的質疑,因為其人道德敗壞,做出這些事情來豈非理所應當?所以只要有紮實的供詞,一樣可以據此定罪!”

“這樣可以?”

陳文柄還是有些想不通順。

“大致不差!”

說到此處,朱運才忽然聲音轉低,神秘兮兮的靠近了陳文柄。

“陳兄怎麼忘了城中被逮的左夢庚?”

“他?”陳文柄嚇了一跳,此人被江西籍的化名商人以從人身份意欲助其逃離南京,奈何正好與千總劉盛同時攪合在定淮門內,於是被一網成擒。

“對,就是此人!早在淮王謀反之前,左夢庚意欲押解百萬石糧食往江西去,陳兄以為此子意欲何為啊?”

“難道是,淮?”陳文柄輕輕的說了個淮字,便點到即止。但其中所暗示的,兩人都心下了然。朱運才只的是左夢庚參與進了淮王的謀反一案中,而那百萬石糧食並非冤枉陝西,而是送給淮王的。左夢庚買那百萬石糧食是透過阮大鋮實現的,而這其中徐文爵又與阮大鋮勾連不清,因此,淮王謀反一案,徐文爵定然從中難逃干係!

“這樣也說不通啊!,左夢庚有什麼理由資助淮王謀反?”

陳文柄又提出了新的疑問。朱運才被他問的有些不耐煩,但一想到此人在鎮虜侯面前極為得寵,便只好耐著性子將自己的判斷解釋了一番。

“沈王在陝西能夠殺出一片地盤來,所依仗的並非朝廷支援,而是與左良玉的合流所致。我朝自成祖以來對宗室管束甚為嚴苛,別說由藩王統兵,便是干涉政事亦不允許,陳兄且想,當今聖上因何連一句話都沒有?究竟對其何以置評?是功還是罪?”

陳文柄立時恍然,交口讚了一句:“朱兄好犀利的剖析!沈王在陝西擊潰流賊,使河南、四川之賊無法勾連一氣,這是大功,卻也是大過啊!”

“正是此理。今上一言不發,不予置評,本就是說明了今上對沈王的忌憚之心。這一點只怕沈王也心知肚明。如果河南流賊平定,形勢趨於大定,陳兄想想,今上是否還會繼續保持沉默?”

這一句話說罷,陳文柄大有茅塞頓開之感,但陡然間又覺得遍體生寒。

“難道,難道淮王謀反,和沈王?”

陳文柄的話音越來越低,朱運才肅容點頭。

“恐怕與之脫不開干係!如此一來,左夢庚所為,便在邏輯上徹底講得通了。”

繞了半天,陳文柄忽然發現了朱運才的真實意圖,但這個發現卻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因為他已經意識到,朱運才有意將魏國公與淮王謀反一案牽連在一起,甚至還可能將沈王摟草打兔子一併捎上。

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