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59部分

為鎮虜侯有不軌之心,或行不法之事,可將上下一體拘拿,收其兵權……”

在李達對朱由檢的稱呼裡從來沒有皇上或聖上這類臣子角度的字眼,至多就是一句崇禎皇帝,這其中固然表達了他對這位大明皇帝的不屑之意,當更多的則是一種自己並非臣服朱由檢的表態,他所臣服者只有李信一人而已。

軍帳裡在一瞬間靜的可怕,彷彿連空氣都要凝固了一般,牛金松從李達的手中結果皇帝密旨,用皇綾子重新裹好,放回高時明於木箱中的衣物裡,然後咣噹一聲將木箱合上,又拾起落在地面的銅鎖機械的按壓鎖簧,將銅鎖鎖好。

“牛將軍打算如何?”

李達突然問了一句,牛金松這才恍然,用一種近乎於咬牙擠出的聲音回應道:“俺知道自己的斤兩不足,但鎮虜侯既然委以密探之責,便要心力往一塊使,高時明心懷不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為了以防萬一,俺認為當立即對高時明那老雜毛擦去強制手段,另一方面對他帶來的那些小雜毛也一個都不能放過。”

“牛將軍切不可如此!”聞聽牛金松的打算之後,李達驚呼攔住了他。“說句不恰當的比方,對鎮虜侯對我三衛軍而言而言,高時明是與明庭的最後一塊遮羞布絕不可輕易的撕了開去。”

牛金松一拳砸在身旁的几案上,恨聲道:“皇上怎麼如此糊塗,鎮虜侯一心為了他朱家江山費盡心力,換來的卻是這個結果,這等手段,如何不讓人心冷齒寒?有時候想想,不知道為了甚還在給這狗屁朝廷賣命,最後連命都讓人賣了去!”

發洩了一通之後,牛金松的情緒似乎好轉了一些,這才穩住心神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李達搖搖頭,“如此也不合適。以李達對那高某人的觀察,此人並非蠢笨之人,便讓他知曉那封密旨已經被我三衛軍所知,看他如何應對吧,將軍只須遣人一刻不停嚴密監視便是!”

“還是不妥,那封密旨可是要命的玩意,萬一落到了那些想來敵視鎮虜侯之人的手中,可就是一柄奪命利劍啊!”牛金松忽然又改了主意,拿起放在几案上的要是,打算開啟銅鎖,將那封密旨拿了出來。

這時,李達上前一步,輕輕的將手搭在了牛金松的右臂上。

“將軍且慢,何不看看高時明作何反應,再動手也不遲,否則此刻就與之撕破了臉,就覆水難收了!”

“這也不行,那也步行,不管如何都讓人憋氣!”牛金松有些心浮氣躁,顯然那封密旨對他的觸動很大,畢竟皇權思維已經深入到了他的骨髓之中,若是在錦州之戰以前看到這封密旨,只怕天塌下來也不過如此。直到大軍南下以後,逐漸放手做了許多在以往看來都大逆不道的事以後,這才漸漸有所轉變。但饒是如此,被皇帝猜忌至此,牛金松真為鎮虜侯覺得不值。

“怪不得米先生一早就攛掇鎮虜侯另立門戶,而今看來最毒還是讀書人啊!俺們這些武夫倒都是些心慈手軟,優柔寡斷的迂腐人了。”

米琰在三衛軍中向來以偏狹著稱,此前很多人都覺得他在北方受了刺激,所以性情才激化如此,而今看來這不得不說是對形勢洞若觀火的一種表現。米琰曾數次向李信進言,慫恿幾大藩王反叛朝廷,如此三衛軍可在南京坐收漁人之利,這一點連李達都極為贊同,不過當時李信並未首肯而已。

“牛將軍何來沮喪?而今不正可藉此讓鎮虜侯改弦更張嗎?這回他總沒有其他說辭了吧?”隨即他又沉吟著,“不過對這高時明的處置則宜緩不宜急,如果此人能夠開誠佈公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此,也可使這次危機,消弭於無形。”

“李先生說得容易,那些閹貨向來奸詐貪婪,早在太原便時時如吸血的蚊蠅,惹人厭煩,真不知道留著他有甚用處。”不過牛金松說歸說,手上的動作可終究是停了下來,顯然是認同了李達的說法。

“好!就依李先生之意,先看看高時明那老雜毛打算如何?若他執迷不悟,便痛下狠手。但有一條,李先生切不可先告知鎮虜侯,否則萬一鎮虜侯心軟……唉……”

說到最後,牛金松似乎說不下去,只長長的嘆了口氣。李達卻笑而不語,對此,牛金松沒好氣的問道:“又笑甚?難道俺說錯了?”

李達點點頭,又搖搖頭,“牛將軍說對了,也說錯了!”

牛金松不滿的道:“又來消遣俺了?甚叫說對了,也說錯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面對牛金松粗蠻的語氣,李達不怒反笑,耐心的解釋著:“牛將軍所為一片忠勇之心自然是毋庸置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