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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部分

!”

輕輕一句話便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鄭三俊滿意的點點頭,不過嘴角的笑意裡卻又分明帶著三分寒意,心中暗道,這畢懋康果真與自己不是一條心,就算贊同自己的提議,也不輕易的將話落在實處。一句唯馬首是瞻,既能表明他此時此刻的立場,又能在將來事情萬一有了反覆之時,當作被強迫之後,不得已附和的說辭。

一把如意算盤撥拉的劈啪作響,但也逃不過鄭三俊那一雙精明的三角眼,牆頭草的本事鄭三俊自問在這南京城中還沒幾個能出其右,更何況這畢懋康了?只是現在不是在這些細枝末節上較真的時候,要緊的是需將今日的議題確定下來,好讓自己送給鎮虜侯的這份大禮顯得漂亮一點。

有人帶頭之後,餘者官員紛紛起身附和,不從者寥寥無幾。眼見著大事已定,鄭三俊也忍不住展顏輕鬆的笑了起來。可就在這當口,卻又忽然瞧見了一個讓他極度生厭的面孔,定睛仔細辨認,不是掌翰林院事的姜曰廣還有何人?

姜曰廣領著十幾個翰林門生,亦是一副急吼吼的模樣,大踏步進了這政事堂。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鄭三俊胸膛裡暮然騰起,心道這老傢伙不早不晚,偏偏這個時候來搗亂,真真是讓人頭疼不已。

盯著姜曰廣的同時,鄭三俊心思已經轉了不知多少個彎,想著如何才能將這難纏的姜曰廣打發掉。

“掌翰林院事姜曰廣,有萬言書,彈劾魏國公徐弘基,縱子不法,太平府兵敗難辭其咎……”

整個政事堂上的官員們都徹底傻眼了,今日經歷之事一件比一件令人匪夷所思,若說鄭三俊和高宏圖全面倒向李信也還在情理之中,可這姜曰廣是旗幟鮮明的倒鎮虜侯一派,今日是吃錯了什麼藥,還是腦袋沒門擠了,今日竟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但在座的絕大多數官員,高宏圖正端起手邊的茶碗潤喉,姜曰廣當眾朗聲彈劾魏國公的話字字句句清晰傳到耳朵裡,竟是一口氣沒喘過來,將口中的茶水悉數噴了出去。連帶著他身邊的鄭三俊也倒黴了,多少不及之下袍帶之上淋了不少水漬。

可鄭三俊也顧不得身上的狼狽,緊跟著就確認的問姜曰廣:“你剛才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

姜曰廣面色鄭重,又將此前所述重新說了一遍,這時政事堂中諸位大僚才仔細聽他彈劾的內容,一條條數下來竟有二十條不可饒恕之罪。其中有一部分是《公報》上耳熟能詳的,還有一些則是東拉西扯,生搬硬套的細枝末節。但不論如何,無論大節小節,都是於朝廷律法有據可查的。

人們不禁暗暗讚了一句,這姜曰廣平日裡真真是小看了他,都道此人迂腐木訥,今日看來是大智若愚還差不多。甚至連上面那位鄭三俊尚書的風頭都搶了一半過去。

不過,這姜曰廣的賣相也實在太難看了,拉開的架勢與潑婦罵街也沒甚兩樣。尚書彈劾,那是要遞送京師,在駕前御覽的,拿到政事堂來明明就於禮制不合,可誰都不站出來點明瞭。

直到姜曰廣第二遍講完了他對魏國公徐弘基的彈劾,鄭三俊才從震撼中緩過神來,心道這廝究竟是受了什麼刺激,竟然轉性了?這當面鑼,對面鼓的法子他也不是沒想過,但畢竟如此一來無異於做事做絕,將來與魏國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這不符合他一貫的為官處事哲學。所以,鄭三俊只在費盡心力抬舉李信一事上大做文章,而李信與魏國公之間的鬥法卻是明顯的隔岸觀火,作壁上觀了。

萬萬想不到,老傢伙姜曰廣大有破釜沉舟的架勢,一記投名狀送的漂亮乾脆,相比之下他今日的精心準備於光彩上難免就要暗淡了幾分。被人搶了風頭,鄭三俊著實有幾分惱火。更加讓他有些下不來臺的是,這位搶他風頭的人,還是以迂腐木訥著稱的姜曰廣。

眼下大局要緊,不能因為幾分私憤就毀了之前的所有努力。儘管,心底火氣上湧,鄭三俊還是不斷的告誡自己,要隱忍,要以大局為重。

愣怔了半晌之後,鄭三俊終於哈哈大笑,又張望向在座官員。

“正好,今日姜翰林既然提起此事,便一併議了,諸位以為如何啊?”

這又是讓諸位官員表態,可官員們卻都暗暗叫苦不迭,魏國公畢竟根深蒂固,雖然一時失勢,可畢竟有功勳世家近三百年的根基,誰又能保證今日便一定能將他打到不能翻身呢?一旦事情做絕,而又打蛇不死,後患必然無窮啊,將來局勢穩定了,魏國公又重新得勢,誰能保證自己每個山高水短的?

就在眾人疑慮重重的時候,第一個打破沉寂的又是坐在角落中的朱運才。

“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