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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請問,這裡是瑪凱基的家嗎?”
“嗯,這確實是這家主人的名字。”
“……那麼,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大人——是哪位?”
“就是我。”
“……啊啊,哦,這樣啊。啊哈哈……啊,那麼請您在這裡簽名。”
“簽名嗎?好的——好了,簽好了。”
“非常感謝。打——打擾了。”
“嗯。沒什麼。”
在已經像自己家一樣住慣了的古蘭.瑪凱基家的二層臥室中,韋伯.維爾維特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外面的太陽已經很高了。韋伯像往常的休息日一樣,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不願起來。大概像這樣躺著就不會覺得痛苦了吧?
到現在為止所發生的所有事情.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那悽慘絕倫的死鬥和破壞……
可是令咒依然刻在自己的左手背上,時刻提醒著韋伯這不是夢。
韋伯做為Rider的Master,親歷了昨天夜裡那五大Servant的激戰,是完完全全的現實。
就在昨天夜裡,少年第一次踏入戰場。第一次在生與死之間穿梭。
恐懼,顫抖。從沒有感覺過的強烈。
可即便如此,現在殘留在自己心中的——卻決不是害怕之類的感情。現在在他心中湧動的是充滿了喜悅和激昂的衝動。
昨夜的韋伯沒有任何的作為。所有的行動都是伊斯坎達爾獨斷的,他作為Master只是站在自己的Servant旁邊看著發生的一切.而上還在戰況最激烈的時候昏了過去,連最後的結果都沒有看到。
不過對於韋伯來說,這仍然是一場具有重大意義的戰鬥。他在那場戰鬥中獲得的東西和價值,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夠理解吧。
Rider在那戰場上對敵人所說的話,恐怕當時的Master和Servrant們現在一定都不會再記得了吧。不過其中有一句卻一直留在韋伯的心裡。
“——連出現都不敢的膽小鬼,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對手——”
這是Rider侮辱Lancer的Master的話。對於那個韋伯又恨又怕創羅德.艾盧美羅伊,Rider竟然嘲笑他為膽小鬼。
不過Rider所引以為傲的蠻勇,在韋伯看來卻只是鹵莽的愚行。如果由他來安排戰術的話,一定會讓Servant與敵人正面交鋒,而作為Master的自己則隱藏起來觀察戰況的進展。也就是說採用和凱奈斯一樣的策略,這才是正確的戰術。
可是——
“——能夠配得上做我Master的男人,必須是能夠與我一同馳騁於戰場之上的勇者!”
韋伯當然不是那種能夠和Rider並肩衝入敵陣的人,當時躲在橋邊的他,本來是害怕得想要逃跑才登上Rider的戰車。可是這個舉動卻被誤認為充滿了勇氣。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就不用追究了。
當時的那些理由怎樣也好,現韋伯心中卻清楚地記得當時放在自己肩上的Rider的手掌,是那麼的寬厚那麼的有力量。
這才像是我的Master,當時的Rider確實指著自己說了這樣的話。
和那個被稱為天才的著名講師,曾經韋伯連他的腳面都不到的那個羅德.艾盧美羅伊相比起來,當時的自己顯得那麼偉大。
自己的價值終於被人認可了——仔細想想的話,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承認自己的能力。
雖然稱讚也好,汙衊也好都不過是毫無意義的事情。可是對於從來沒有被任何人稱讚過的少年來說,被別人稱讚卻是非常開心的事情。
所以,現在的韋伯心裡已經樂得開了花。雖然他也想控制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但卻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
雖然自己的Servant對自己並不以Master的禮節相待,甚至常常直乎韋伯的大名——但是即便自己桀驁不遜的Servant曾經如何的對自己不敬也好。現在的自己都應該對他抱有感激之情吧,因為這畢竟是承認自身價值的第一個人。
“……”
被自己這複雜的想法折磨的韋伯把腦袋蒙進被裡。從今天開始自已究竟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自己那巨漢Servant呢……
就在這個時候韋伯忽然注意到,平時總是響在自己耳邊的鼾聲今早居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