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靜初看著那消失的影子,不禁納悶他剛剛的語氣變化,不過她心中大概已經能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赫連城,今夜他必定是聽了那首曲子,以為是惠妃彈奏的,於是便來找惠妃,想確認些什麼……
而他要確認的是什麼,這一點,恐怕還得有待她的調查,想到這裡,雲靜初的臉色微微一沉,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地思緒,或許有一個人可以為她解答,看來要找個適當的時候溜出宮外了……
夜風吹起,白皙的手指扯下蒙著臉的布,只見墨黑的眉修剪得如柳絲,狹飛入鬢,眉目冷峻,五官似刀刻般稜角分明,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男子長身而立,目光帶著洞察人心的犀利,卻又深不見底的水潭,意味深長的看著那城牆,似乎想穿透這座城牆,去尋找剛剛那一抹身影。
看來即使娜兒為妃之後,他也要找藉口多留在文元幾天,想著,赫連城臉色微微一暗,心中暗自竊喜道,如果沒有錯,那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突然,一陣風影掠過自己的眼前,他並沒有警惕的躲開,反倒是嘴角不禁勾起了一道淺笑,似乎早知道這個人的出現。
“你總算出現了……”赫連城看著眼前的白色身影,低沉的開口說道。
只見慕白身形一閃,一把銀色的飛刀瞬間脫手而出,掠過赫連城的手,“如若剛剛這隻手再碰到她,我會讓你再也拿不起劍。”
言畢,轉身離去,在月色的傾瀉下,他也仿若夜空的明月,皎潔清潤。
赫連城沒說話,看著那消失的背影,勾起若有似無的笑容……
***
天是明潔的,雲是舒捲隨意的,落葉飄飛,到處是淒涼。
惠寧宮內正廳,青雲手捧著一件新縫製的女官服走了進來,看著雲靜初,恭敬地說道:“靜初,天涼了,我幫你縫製了一件厚點的衣服。”
雲靜初目光落到那件衣服上,眼中不禁劃過一道莫名神色,這個青雲心靈手巧,雖然年輕,但是一手繡活出神入化,算是宮中比較出名的秀娘,只是宮中的衣服一般都不能私自制作,何況這衣服的料子雖然不算上好的料子,但是按照青雲的等級,不可能會有這麼一塊布料給自己做衣服,而且她一向老實,怎麼會突然這麼獻殷勤?很明顯,她有問題……
“靜初,你還滿意嗎?”青雲將雲靜初遲遲沒有任何反應,立刻又開口問道,眼中出現了難得的緊張。
“滿意。”雲靜初收回思緒,雙手接過那件女官服,意味深長的說道:“只是你突然給我做衣服,我都不知道要給你回什麼東西。”
聽著這話,青雲眼中閃過一道難以察覺地神色,“靜初,你要回送我東西嗎?”
“對,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的,都可以。”雲靜初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淡淡地開口說道。
“我……”青雲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支吾半響才緩緩地說道:“其實我不想要什麼,只是覺得希望靜初能幫幫我。”
雲靜初看向她,便問道:“如果是銀兩若解決你的難題,隨時都可以向我說。”畢竟她手上還是有很多值錢的東西,相信都是那個主子給自己備用的。
“靜初,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主子的事情,可是我怎麼都感覺良心不安,但是卻又不知道怎麼辦,所以……”青雲說著,忽然整個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眼淚一個勁兒地往下掉,她猛地一把擦掉了眼淚,道:“靜初,我真的罪該萬死,可是我也沒有法子,之前我不小心撞了鳳儀殿的宮女,把她手上端著的白玉杯子打碎了,結果被帶到皇后娘娘面前,皇后娘娘說可以不怪罪我,但是要幫她做件事情,我當時真的不想,但是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
這些,與雲靜初猜測也差不多,不過這個青雲倒是還算有點良知,並未等到事情被揭穿才說,於是她嘆了口氣,道:“青雲,我不為難你,這件事情你既然已經做了,那就做了,我也知道你的難處……”
青雲聽著這話,內心的愧疚越發加深,越發哭成了一個淚人。
雲靜初皺了皺眉,繼續說道:“好了,不哭了,這件事情你不願意說,就不說了,我也會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即使將來要死去,我也會連同將這件事情一起帶進棺材裡。”雲靜初說著,便擺了敗手,表示心意已定。
青雲沒想到雲靜初這樣對待她,整個人僵直的站著,眼淚頓時不停的流下來,淚眼朦朧的看著雲靜初,猶豫了許久,脊背都在微微顫抖,隨後她猛地抬起頭,哭泣道:“靜初,我對不起娘娘,這件事情我一定要說出來,不然會一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