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婆倒是見怪不怪,頭次當孃的年輕女子差不多都這樣,恨不得能悔了不生了。只是這位產婦明顯體力比較好,都一天一夜折騰下來了居然還有力氣吼叫,連她都累的不輕了。聽見如此中氣十足的大叫聲,她心定了許多,母體沒事,胎兒多半也沒啥問題,就是想折騰一下。
可趙雲卻是第一次聽到巖兒這樣失控的大叫,想象一下就可以知道她到底有多痛了,真是恨不得能替她生算了。若不是有彭敢攔著。他九成九早就衝進產房去了,當然,幫忙產婆是不會的,幫著他家娘子威脅一下即將出世的女兒這種事才是他會幹的。
“怎麼這麼久?”趙雲不安的踱來踱去,煩躁的聞著彭敢。軍中張飛已經替他請假了,劉備也不是那不通人情的,早知道蘇巖對趙雲的重要性,就是他來了估計也是心不在的,便做了這個順水人情,還請了那時替甘夫人接生的產婆去幫手。
彭敢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攔著這位爺可是個力氣活,聽見他的問話,只能無奈的道:“少……子龍,生孩子本來就是這樣,你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這話聽了都百八十遍了,可孩子不還是沒出來嗎?急的他直想捶牆。
天矇矇亮的時候,產房終於安靜了下來,也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趙雲是再也顧不得了,推開門就闖了進去,嚇了正在打掃的丫鬟婆子們一跳。
“這……趙公子。您快出去啊,產房可不是您該呆的地兒。”接生婆一愣,連忙趕著來推搡他。可趙雲哪容她近了身,晃晃身子便繞過她,徑直到了蘇巖跟前。
“巖兒,你還好嗎?”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趙雲握住她的手,柔聲問道。
“還成,你等會去替我揍她們一頓給我出氣。”蘇巖昏昏欲睡,累的不行。
“她們?”趙雲楞了一下,看向那婆子。
“趙公子,恭喜您喜得兩位千金。”是一對漂亮的雙生娃兒,產婆這時也懶得去理會趙雲是不是在產房裡了,進都進來了,該咋咋地吧!不過說起來,她還真沒瞧見過一出生便漂亮成這樣的奶娃兒。
邊上馬上便有抱著孩子的丫鬟湊上來,孩子已經包好,只嚎了幾嗓子,就睡了過去。
許是因為雙生子的緣故,看起來瘦小些,卻是真的漂亮。
趙雲拐了一眼,沒去抱,看看蘇巖,有點納悶:“怎麼成兩個了?”
“你種的果,問我幹嘛?”蘇巖沒好氣的說,生男生女生多少個,可不是她決定的好不好。若是有力氣,她可真想給趙雲惡補一下遺傳學,不過人家聽不聽的懂就她就不清楚了。
“……喔。挺漂亮的。累不累?”
“廢話,你來生試試看?”又白了一眼,她生完孩子之後忽然變得兇悍起來了。其實是遷怒,也有半分驚悸在,畢竟她居然沒發覺自己懷的是兩個,有點不爽的同時又後怕著,還好自己準備充分,不然這關可不好過。
在古代生孩子本來就跟走鬼門關差不多,這會可沒什麼破腹產之類,雙生子又是難纏的典型,不然也不會背上“不祥”的罪名。
怪不得她說怎麼八個月的時候就跟人懷胎十月的差不多,還這麼急著出來。感情是兩個人在裡面呆不住了,地太久,擠得慌,於是便想出來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
趙雲倒是挺想說他是想替她生來著,可惜沒那個功能。但他一向卻是個不慣說笑的,只得訕笑了兩下,瞅瞅她:“累就歇歇吧,辛苦你了。”
“行了,你也別在這兒守著,還有一堆事要準備呢!”蘇巖吼了幾句,心氣平了。趙雲就是這性子,話不多。跟他發牢騷他也就認了。當然她也知道他在軍中完全不是這樣,這就是一刺頭,被他盯住的人恐怕也是沒少吃苦頭的。
“我就看你會,你先睡,餘下的事情我會安排的。”趙雲已經盤算好了,請當過爹的張飛來當參謀,當然,只是這麼個名義,實際上操作的還是夏侯涓。張飛懂個P啊,他老婆生靚靚和美美的時候他可都不在家,後來的小三兒出世了。他偏又跟著劉備走了。等他知道,那熱乎勁早過了。
蘇巖應了聲,閉上眼睛睡了。先前她看過兩個小的了,長得夠漂亮了。以後長大了應該不會醜到哪裡去,雖然都說三歲定八十,八歲看終生,可是怎麼著,這倆先天的優勢已經有了,若後天再不好,她就只能棍棒之下出孝女了。
當然啦,蘇巖始終也只是想想,別人家的不孝子孫她尚且不說什麼,自己生的更是會心疼了。帶著莫名的期許,捉著趙雲的手,她漸漸安心的睡去。
丫鬟們動作也快,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