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海難遞道:“是。”但雙眼依然痴痴地看著唐方,依戀不已,不捨離開,只覺一床溫暖棉被,燭光溫照,不禁有非非之想。
唐方知此情此境,萬萬不能對他稍加緩色,寧可一死,也不可汙了清白,當下幽幽一嘆道:“海公子。”
海難遞聽她叫他,便慌忙走前幾步,應:“在。”
唐方噗嗤一笑,只見她在燭光中嬌靨乍起兩顆深深的酒渦,美得什麼似的,海難遞一顆心都在眼睛裡迷醉了。
唐方隨而正色道:“我向不喜歡收奴收婢,你若不嫌,我們交個朋友可好?”海難遞一時只覺受寵若驚,也不知怎麼是好。
唐方道:“你也知道,我雖未曾嫁給蕭大俠,但一顆心,早已是他的了。”海難遞聽得心中一陣酸楚,答:“是。”
唐方莞爾道:“你知道就好。”又悠悠一嘆,接下來的話,說得無比堅決:“不管任何人,任何事,任何變化,都改不了我對蕭大俠的心意。若我知道他在世,我也會好好地活在世問等他相聚;假如他死了,我也不會再活多一天,無論是誰,都不能來碰我,我寧可死,也不會讓人碰的。海公子,你要是真尊重我,那你就解開我穴道,我會終身待你像個朋友一般。”
海難遞只聽得腦裡轟隆轟隆響,一顆心似被千軍萬馬,在地上踩了又踩,連他自己,也狠不得狠狠地踏上兩腳,心裡一陣淒涼:海難遞啊海難遞,人家心目中只有蕭大俠,你還懷著什麼希望,不自量力而自作多情呢……當下一笑,笑得比哭還難受,道:“唐姑娘,我放你,我一定放你。”聲音悽苦得就像咽位一般。
唐方呆了一呆,道:“你怎麼了?你傷口……”海難遞只覺不知為什麼,已全無希望,便說:“我已經沒有傷口了。”他暈噩噩的,站起來,見唐方美豔不可方物,便有一種狂烈的衝動,想親她一親,雖然立刻就死,也無怨愧。
就在這時,霧雨中傳來一聲淒厲已極的慘呼:“有敵來犯!”
然後聲音中斷,就像一隻雞被粹然折斷了脖子。
唐方和海難遞,都呆了一呆,這慘呼如同山水冰涼的雨滴,打熄了海難遞心頭的慾望,他只呆了一呆,立即翻飛出門,閃電般掠了下去,宜撲發出叫聲的地方。
因為那是他的情同手足的弟子所發出的哀嗚。
海難遞飛出去的同時,唐方聽得屋瓦上“篤”地一聲,似有一物到了屋上,若在平時,唐方早已飛身上去探看,但此刻功力全失,當然不敢造次。
才過片刻,接下便傳來喊殺之聲,格鬥之聲過了半晌,忽然靜了下來,然後砰的一聲,木門四分五裂,一人撲了進來,全身衣衫鮮血點點,唐方吃了一驚,定睛看時,卻正是海難遞。
唐方見海難遞才下去不過片刻,便受創如此慘重,心中暗驚,只見海難遞氣喘吁吁,撲到自己身邊,唐方不知他要做什麼,只聽海難遞急道:“那班殺千刀的……我來……解你穴道……”
原來阿逆看到阿師的屍體,終於發出了那一聲大叫。大叫聲甫起,在房間裡恣意淫樂的兩名兇手,不由得怔佐當堂。
這兩人正是瘋玩老人和中叔崩,也正是北方霸主和南方霸主。
瘋玩老人幾次在海難遞及“左圓右方,乾坤八傑”手下吃過苦頭,知道厲害,更有自知之明,自己若是單槍匹馬闖去,斷不是剩下的乾坤六傑合海難遞七人之敵,於是含忿而逃,卻不料在半途中恰好遇到中方霸主的傳召旗火令。
中方霸主田堂亦即是唐甜,她不知何故,出發較遲一些,一路上召集人手,北方霸主自是其中之一。
瘋玩老人一見到唐甜,便將海難遞與唐方關係暖昧的事說了,唐甜恨唐方入骨,只覺自己從聲望到酒渦都不及她漂亮,海難遞為唐方而叛她,更氣不過,但想到唐方落在海難遞手裡,哪裡還保得住清白?便不禁開心起來。
瘋玩老人觀顏察色,道:“海難遞好色如命,見到唐方,還會吃素不成,只是……”
唐甜聽得開心,笑問:“只是怎樣啦?”
瘋玩老人道:“我看海難遞那小子意亂情迷,神魂顛倒,不是好路數……萬一他變成上了套的猴於,給唐方這麼一耍,若跟咱們作對,那也怪礙手礙腳的。”
唐甜只要讓唐方活著,總是不開心,當時沉下了臉,道:“你找幾個人,去收拾了那姓海的!”瘋玩老人道:“姓海的只剩下六個人,只要小妹派幾個高手相助就行了。”
這時唐甜身邊,蕭七、容肇祖剛好不在,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