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蓮的手鍊?!!!!你……你到底是誰?!”撒旦的臉上第一次毫不掩飾的展現著自己的憤怒,猙獰的臉已可用扭曲形容。能讓這魔界的帝王如此的憤怒,這也是一種能力吧?
“我便是‘繼承者’,來找你要回屬於亞蓮的‘三個願望’。”吳倩沒有倒下,因為後面還有需要保護的人。可憤怒的撒旦卻還是讓吳倩的心跳加速,這是本能的恐懼。
“繼承者?”方向疑惑的自問。
“亞蓮?”瑪雅也糊塗了。
“三個願望?”許哲並不知道吳倩瞭解什麼,可那一定是非常特別的故事。
“簡單點說,面前的撒旦也遇見過無法殺死的人。並不是對方擁有多強的力量,也並不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只是那個叫亞蓮的女人做了一件誰也辦不到的事情……她偷走了撒旦的心……”是啊,這便是吳倩所聽到的,誰也無法想象的,屬於撒旦的秘密。
一段動人的愛情,發生在了一個魔王與人類女孩的身上,沒有《羅密歐與茱莉葉》那般的浪漫,也沒有《梁山伯與祝英臺》那般的悲慘。卻是比《美女與野獸》那般更荒誕的組合。
可當那段故事發生時,一切又都是那麼的自然……
1350年,在歐洲,人間的地獄還在進行的時刻。黑死病這種死亡率高達80%的瘟疫成為了噩夢一樣的殺手。成千上萬的民眾無辜的死去,全身長滿黑斑的屍體堆積的如同山峰般高聳。
焚燒的火焰甚至可以長達三天不滅,產生的惡臭能讓人十年不想進食,濃密的黑煙也遮蓋了天空。
對於那時的撒旦來說,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世界。到處是哭泣與悲嚎的聲音。父親看著死去的孩子卻不敢上去擁抱一下,心愛的妻子可以親手殺死得病的丈夫。
撒旦相信,就是在地獄也看不見如此美妙的景象,彷彿整個歐洲,每一處都在演出著人間的悲劇。
可惜撒旦只有一雙眼睛,已經欣賞的有些應接不暇了。不過撒旦並沒有興奮的忘記自己的“工作”,那便是收集那些因為黑死病死去的人類靈魂。
於是在瘟疫肆虐的那些年,獨身來到人間的撒旦一邊徒步旅行,一邊進行著自己的工作。
沿途除了欣賞各處美麗的風景,便是欣賞不同地區相同的“地獄”。
天上的神靈雖也是看得義憤填膺,可“觀望”的協議在那時還屬於生效期中。主神們也只能嘆息,將一切歸說成是人類必須承受的劫難。
沒有了神的捍衛,撒旦在人間的暴行也更加的肆無忌憚,或者說他從沒有在乎過神會如何?
那時候的歐洲成為了這魔王的遊樂場,他要讓悲劇成為這塊土地唯一上演的歌劇。
可也只有一處,一個渺小到甚至沒有準確地名的村莊近郊,撒旦突然驚奇的發現,原來還有人能在噩夢中放聲的去笑?
那一天,遊歷了大半個歐洲的撒旦來到了這沒有名字的村莊。荒涼的街道,空蕩蕩的酒廊,大白天便蕭條不見人影的景象,著實讓撒旦好好的高興了一把。
在這個時候,撒旦用的是一具年輕吟遊詩人的模樣。穿著一身風塵僕僕的骯髒麻布般的外套,揹負著斷了根弦的小吉他,帶著破爛的草帽,一點也沒有紳士該有的模樣,邋遢的即便沒有得病也沒有人願意靠近。
收集完全了這小村莊中所有死者的靈魂,撒旦在一家甚至沒有廚師的小店裡吃了點硬綁綁的麵包。
又是迅速的開始了自己的旅程。
伴隨著頭頂明媚的陽光,撒旦走出了村莊向這另一個城市進發。可不過離開了滿是悲哀村莊不過數百米的位置,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吸引了撒旦了注意,本來爽朗的心情一下子變的鬱悶惆悵。
順著擾人的笑,撒旦來到了一座森林邊小小的山丘頂端。撒旦永遠記得當時的情景,自己就站在一棵蘋果樹下,陽光透過層層的樹影在腳邊留下了班駁的痕跡。微風吹過了翠綠的草地,空氣中帶著點點野花的香,弄得鼻子癢癢的。
而就在不遠處的山丘頂上,一輛破舊的馬車正停在那裡。馬車前擺上了十幾個木頭釘成的小板凳,一群有男有女的小孩子圍坐在車前,聚精會神的看著“她”的表演。
一身樸素的暗紅色連衣長裙,看上去比撒旦的麻布外套好不上一點。
面板泛著些許的黃,沒有化妝的臉乾淨且清醇,兩隻黝黑的麻花辮子在腦後一直垂到了腰繫。
她好美,美麗的是那臉上的笑,不帶任何複雜的情感,只是單純的快樂而已。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