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身體加速的如同射出的子彈,震盪之力撕裂開了閻王那幼嫩的雙手虎口,鮮紅的血染紅了劍柄。即便如此,閻王也未曾放開過雙劍。
她的選擇正確性馬上得到了驗證,還在飛行中的閻王只見八歧如同一步便來到了身前,跟隨著閻王的軌跡向後同步的飛去。
高舉鋒利長劍過頭頂,在八歧的臉上找不到絲毫勝利者該有的興奮,平靜的好像一切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
毫不猶豫的向下劈斬,金色草薙之劍在半空中拖出一道刺眼光暈,閻王只能又一次雙劍交叉於胸前硬接。
這次和剛才可不相同,霸道氣勁硬將著閻王轟到了地面之上,整個身體都凹陷了下去。不光閻王,已此為中心,直徑五十米內,整片大地瞬間爆裂出一個深達三米的巨大圓坑,比加農炮彈轟擊出的更加整齊。方圓數公里的鳥獸全感覺到了這激烈的震動,紛紛四散逃離,就是屹立不倒的通天魔塔與金字塔都顫的厲害。
閻王眉宇間已寫滿了痛苦,依舊咬牙強忍,可鮮紅的淤血還是順著牙縫濺了出來,弄髒了閻王最心愛的黑色蕾絲裙。
衝擊持續了十秒,直到八歧雙腳落到了閻王身邊的土地才算結束。
“咳……咳……”顫抖的咳出了更多的血,雖有些搖擺,可用雙劍為支撐,閻王又重新站了起來。
“閻羅就是閻羅,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是普通的抵擋,竟然也能吸收我攻擊中80%的衝擊。”八歧的話算是一種稱讚。
“你也不錯,作為金屬性的妖物你本象徵的便是力量,草薙更是難得一見的力量增幅型神兵。媽的,估計剛才你只用了三成力。”向後輕跳,幾步已出了巨大凹坑,閻王現在只想離這危險的“蛇”
遠一點。
“其實是四成。”轉過了身,八歧更為輕鬆的走出了凹坑,“沒辦法,盡全力的話通天塔會被震塌的。”
面對面立於凹坑兩端,如同隔河相望的一對雄獅正等待著新的撕殺。
“現在這角度就很好了……可盡全力的角度。”遊走的赤金長劍緩緩的抬起,寬大的劍刃擋住了半張面容,而一雙烏黑瞳孔毫無生氣的凝視著五十開外的閻王。八歧已悄然的擋在了通天黑塔前,而在閻王的身後只有無關緊要的漆黑雨林。
“我站的位置似乎對我很不利?”用手背抹去了嘴角殘餘的血,閻王的聲音自然,彷彿剛才劇烈的衝擊不過是幻覺。
“沒錯。”劍鋒後的八歧肯定的回答。
“是嗎?那再來一次看會怎樣?”揮舞白劍深插於地面之上,閻王那握劍的手緩緩放鬆,竟離開了被血染紅的劍柄,如同丟棄了神兵一般。
雖疑惑,但八歧無半分遲疑,腳下踏步一躍便已來到十米高空,雙手緊扣的劍柄更緊,不急不慢,迴轉三週落向了地面之上的閻王。
諷刺的是,閻王輕閉著雙眼,低垂著頭,連看來人的意思都沒有。
微微顫抖的嬌唇像說了些什麼,由耳邊忽忽而過的風聲掩蓋了閻王的話語,但八歧似乎聽見了。強行回縮攻擊之勢,橫劍於胸,可惜還是晚了……
“地府。十八地獄。刀山。”這便是閻王所說的話,但話語牽動起的是身邊白劍的靈動。快的只能用幾十分之一秒來形容,那凹陷下的凹坑之中,萬千銀白巨型長刀直衝而出,瞄準的全是半空中的八歧。
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八歧完全被吞沒了進去。
鋒利的巨刀堆砌的都形成了一座銀色的山丘,高達三十米,可比樓房。
光滑的刀身在月光下泛起攝人的寒意,宛如真實地獄中的印照。
“別一味的炫耀自己的力量,你的劍能增幅難道我的就只能發動劍氣嗎?”閻王嘴角的笑容透著小孩子玩遊戲勝利後的得意,“閻羅的力量是創造,藉由自身之靈可完全複製地府中地獄的場景。
十八層地獄,只有刀山地獄是懲罰褻瀆神靈者的,就像你這種傢伙。“
突然,就像對閻王的反駁,堅固的刀山由內炸裂,比剛才長刀更多的鋒利碎片也向四周彈射而出。
隨手抽出了地面中的白劍,閻王翻身向後連退數米開外。
而本該在那地獄中死去的八歧,卻是穩穩的站在了閻王剛才的位置。周身已找不到一塊完整的面板,深淺不一的傷口向外湧著黑血。可憐身上名貴的白色西褲與襯衣也被撕扯的都快變成了碎布,黑血讓它們變了一個顏色。
已經沒有了剛才紳士的模樣,現在的八歧真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