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小喬,老四自小性子比較淡漠,你多寬容些。”
“您言重了,慕容軒很好。”狐小喬淺淺一笑,他對自己若是淡漠,哪裡會有今天的幸福牽手。
“女人結了婚,就該收起那些不入流的玩鬧。”慕容夫人不輕不重冒出一句,卻擺明是說給小喬聽的。
狐小喬依舊輕輕淺笑,“您說的是,還好我極少玩鬧,倒是省了收心。”
不著痕跡的反駁,讓慕容夫人的神色稍顯暗淡,鳳眼瞥向狐小喬,眸底的那一絲厭惡依舊殘存。
慕容軒鳳眸微挑,淡淡看了母親一眼,伸手握住那在餐桌下輕輕扯他、阻止他多言的小手,什麼也沒說。
“老四,這次回京有什麼打算?”慕容建國與兒子聊起政事,將稍稍尷尬的氣氛打破。他知道夫人中意的是雲家的大小姐,而且,對狐小喬有偏見,可感情這回事,勉強不得。
“在京城安家。”若非有特殊任務,他不打算再離京。前三十年他的人生太枯燥,以後的日子,他希望守著喬喬多一些,和她一起經營他們的--家。
安家?!
兒子的一個詞,讓慕容建國和慕容夫人同時心中一酸,這些年,因他們自身的感情問題,他們的家,早就失去了家的味道,以至於兒子,從未覺得那是他的家,更未體味到絲毫家的溫情。
狐小喬一見對面兩位長輩因慕容軒一句話,同時暗了神色,心底暗暗嘆氣,唇瓣卻依舊勾著淺笑,“父親常年在外主政,母親也不長回京,爺爺又一直住在西山大院,說來,軒在京城還真的沒有一個安身的家,不過如今好了,我們在京城,父母回京可以和我們住在一起,一家人常聚聚就溫暖了。”
她不能看著慕容軒和父母如此冷淡相處,她自小失去父母,深知那種痛苦的滋味,軒是至情至性的人,就算是母親曾經傷害過他,就算他心冷骨寒,可那畢竟是他的母親,是生他的人。
“對對,我們這些人身不由己,這些年,父母孩子聚少離多,如今倒真是渴望有個其樂融融的家,是不是,佩蓉?”慕容建國說這話時,目光看向身邊的妻子,有些酸澀,又有些隱隱的期待。
當年,因他的無心之失,有了老二,也因此讓他與她曾經溫暖的家,漸漸冷若冰窖,再無半分家的味道。這些年,佩蓉對他冷淡之極,他心中有愧,更有痛,為佩蓉,為兒子,也為自己。
慕容夫人神色一怔,半垂下鳳眼,掩住眸底悲涼。這個女人,她厭惡反感,可每次她隻言片語又都觸到她心中最疼的那片角落,讓她既無力反駁又有著莫名的悲哀和無奈。回頭想想,時光蹉跎,她竟然一揮霍就是三十年!身邊這個男人,她不是不愛,卻因愛,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在他問她的瞬間,她竟然無言以對,只能以沉默掩飾心中的痠痛。
“父親何時回去?”慕容軒端起酒杯,打破僵住的氣氛。
“後天。”慕容建國其實也沒想此時能得到妻子的回應,只是習慣了,習慣他的看法得到她的認同。
慕容夫人在這一刻忽然低聲道,“我和你一起走。”這些年,他在京外為官,她卻極少跟在他身邊,不是在孃家就是在京中,可今天,她忽然想跟他走,用她還沒浪費的時光好好陪陪他。
這些年了,恨早就消了,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放下自尊,如今狐小喬的話卻讓她忽然覺得,那些所謂的自尊,根本抵不過一個溫暖的家。
慕容建國在聽到妻子低語的一剎那,眉眼忽然有些紅,愣愣看了她片刻,仰頭,杯中酒一乾而盡,聲音有些微微輕顫,低低道,“你願意就好。”
她願意陪他回去,是不是說,她已經開始原諒他了,再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他激動的事情了。
慕容軒亦愣了片刻,鳳眸深處忽然閃過一抹久違的溫情,陪著父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鳳眸看向母親,目色複雜,良久,聲淡如水,“有些事,我想母親該知道。”
慕容夫人聽兒子說話,揚起鳳眼,端莊秀麗的眉眼閃過一抹不解。
“母親初次見到喬喬時,她臉上的唇印,其實是她閨蜜的惡作劇,母親後來在京郊別墅看到喬喬,是她被雲追月下了媚藥,這些母親不知情,所以,喬喬選擇了諒解。”慕容軒的話,讓慕容夫人的神色又一次黯淡了,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為人父母的兩人都驚了神。
“母親還不知道,兒子的命,是喬喬的命換來的。”
“老四,這是什麼意思?”慕容建國一驚,看向慕容夫人,卻見她也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