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卻不聽使喚,根本無法安靜下來,情急之下,狐小喬慌亂四顧,一眼瞥見沙發邊的矮几上放著一把小巧精緻的水果刀,狐小喬一把拿起,毫不猶豫衝自己的心口插下去,她心脈的血,靈力最純淨,一定能救他!
刀尖的寒芒劃破衣衫的瞬間,狐小喬的手猛地被一隻大手握住,“不要!”
狐小喬的視線順著那隻握住自己的大手看過去,迎上那雙深情似海的鳳眸時,愣了一瞬,嘶啞低語,“慕容軒,你騙我?”
“丫頭,原諒我。”慕容軒握住那隻微涼的小手,小心把水果刀奪下遠遠丟開,心裡更是後怕不已:他只是想知道,他在她的心裡有多重要,所以不惜動用一位老中醫教授的秘法,逆轉氣息,哪裡想到,她竟要…剛才,他稍慢一步,那把刀…
他在她心裡,真的那麼重要?重要到要生死相隨?!慕容軒的心,彷彿一下跌進了最甜的蜜罐裡,他的喬喬!
“丫頭,是我不好…”狐小喬看著他不說話,一雙大眼睛淚落如雨,慕容軒那因她擔心自己而萬分喜悅的感覺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心疼和無限懊惱:知道她心意的方法有很多種,他為何偏偏頭腦發熱選了這一招!
就在慕容軒後悔不已之時,狐小喬忽然傾身撲進他的懷裡,“哇”地一聲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握著拳頭捶他,“你混蛋…你騙我…你混蛋…”
“乖,不哭了,是我不好…”慕容軒心如刀割,低頭輕吻她的秀髮,大手抱著她,任她的淚水打溼自己的胸膛。
狐小喬這一哭,似乎哭盡了所有氣力,軟軟靠在他半裸的懷裡,方才的驚慌和恐懼順著淚水流出,小手緊緊握著慕容軒的衣襟,哽咽的語氣中有一絲祈求,“慕容軒,不許這樣嚇我!永遠不許!”
“好。”慕容軒鄭重承諾,但有一絲氣息,他絕不會再做這種事。彷徨無助的她,讓他心疼,要做傻事的她,更讓他後怕!
“你答應的。”狐小喬伸出右手小指,神情認真,“拉鉤!”
拉鉤?慕容軒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又擔憂又無奈,見小丫頭一臉正色,立刻伸出左手小指:若是如此,她能安心,他樂意為之。
修長和纖細的小指勾到一起,伴著小喬略帶嘶啞的輕柔嗓音,“金鉤銀鉤,誰騙人,是小狗!”一大一小,兩根拇指,緊緊貼到一起,印下承諾。
雖然這樣的舉動幼稚,甚至有一些可笑,可是,當小指緊緊相勾、拇指緊緊相貼時,她的微涼和他的溫暖透著指尖互相傳遞時,慕容軒心裡竟奇異般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神色也不由變得凝重,彷彿這個約定早已羈絆在彼此的生命輪迴之中,永遠伴著他們的心跳。
“好啦,再騙我,就把你變成小狗!”狐小喬恢復血色的小臉揚起,舉著小拳頭威脅似地嚮慕容軒揮揮。
他騙她,她很生氣,可是,當知道他僅僅只是騙她而不是真得差點沒了氣息,她心底的那絲怒氣頃刻間便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復得般的強烈歡喜。那一刻,她忽然意識到,他對她而言--貴勝己命!
“小狗?”慕容軒劍眉微挑,堂堂的慕容四少與小狗?八竿子打不著。
“慕容軒,看你的表情,很不服氣嘛!”狐小喬不滿嘟囔,與此同時,一陣肚子的“咕嚕”聲忽然響起,狐小喬怔了一怔,很鎮定起身,“慕容軒,你餓了,下去吃飯!”言罷,不待慕容軒反應,飛一般衝了出去。
慕容軒哭笑不得地看著飛快消失在門口的狐小喬,薄唇勾起,貌似剛才餓得肚子提出抗議的,是她。搖頭笑笑,起身換好黑色的家居服,拿起桌上的檔案下樓,既然小丫頭回來了,他倒不介意住三樓還是二樓。
“你怎麼溼著頭髮就跑下來?”慕容軒剛進客廳,狐小喬就發現他的頭髮還是半溼的,立刻去洗手間取了一條幹淨的毛巾出來,小嘴不住埋怨,“慕容軒,你多大人啦,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現在的天氣最容易感冒…”
“我餓了。”慕容軒並未接毛巾,而是很自然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她的纖腰,將頭伸到狐小喬面前,示意她給自己擦。
餓了,這傢伙分明是記仇,剛才自己只不過是借他緩解一下尷尬,這回就要為他服務!狐小喬嘟起小嘴,恨不得要偷偷躲在一側的幻兒出來給他做個新發型,心裡亂想,手上的動作卻極其輕柔,生怕弄痛他。
她的動作很軟,不輕不重,很舒服,這樣的感覺,埋在記憶中已經二十多年了,久到慕容軒都快忘記了母親曾經擁有的溫柔,自從二哥來到家裡後,母親就像變了一個人,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