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打電話時,暗啞的嗓音都有一絲無法剋制的顫抖。
單飛開著奧迪,在燕京擁擠的車道上一路飆車,連闖六七個紅燈,終於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
“頭兒,狐小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一下車,單飛急忙寬慰慕容軒。
慕容軒冷著俊臉,一言不發走進醫院,剛進大廳周杉就迎上來。
“老大…”周杉在看到慕容軒時更是羞愧難當。事發突然,他和同伴離狐小喬百米遠,救援不及,趕到時,只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狐小喬。
“她怎麼樣?”慕容軒邊走邊問,嗓音中透出一股冰冷氣息,連路過他身邊的人都忍不住打個寒顫。
“狐小姐右腿骨折,昏迷不醒。狐少十分鐘前趕到,已經將狐小姐送往急診室救治。”他們都受過野外自救訓練,對外傷判斷還算準確,至於內傷,只能等檢查結果。
骨折,昏迷?!每個字都如重錘敲在心上,慕容軒健步如飛走向四樓急救室。
正在急救室外面焦慮徘徊的王箏,一見慕容軒冷著臉走來,下意識退到走廊一側的拐角,一雙眼卻不住看著病房。
透過急救室那扇透明的玻璃門,慕容軒一眼就看到病床上那張比床單還白的小臉,就在昨晚,那張清美的小臉還洋溢著甜美的笑,就在臨別前,他還輕輕吻過那淺淺的梨渦。
急救室中的狐勁宇似乎察覺到慕容軒的到來,趁著換紗布的機會,回頭衝他點點頭,給他一個寬慰的眼神。
慕容軒緩緩吸一口氣,慢慢鬆開緊握的、被咖啡燙的紅腫不堪的右手,驀然轉身,幽亮的鳳眸閃過一縷暗芒,冷冽逼人。
他的每個動作都很緩慢,好像電影裡播放的慢鏡頭,卻在這種沉靜冷漠中讓身邊的人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冰冷寒氣。
老大震怒了!跟在他身邊這麼久,無論是周杉兩人還是單飛,都知道,慕容軒那雙鳳眸中的黑色愈幽亮的攝人心神愈表示他怒氣更盛。
“人找到了?”薄唇動了動,刀刻般的俊顏冷峻無情。
“兄弟們查過車牌號,已經找到。”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若不是身負重任,周杉早就跟蹤而去。撞人逃逸,惡性肇事,一旦被抓,別說老大不會放過,就是他們也決不輕饒。 “不留餘地。”慕容軒冷漠道。單飛立刻會意,拿著電話去一邊通知,頭兒的話,到自己這兒,就一個意思--往死裡整!
“失職失責,自去領罰。”涼薄無情的命令,讓周杉和同伴頃時垂眸默然,並非因慕容軒的責罰,而是羞愧自責,如果狐小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都無法原諒自己。
單飛回來,並未替兄弟求情,在他們信念裡,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毋容置疑。
“老四,真是你?你怎麼在這裡?”慕容軒微微側身,意外看到小叔家的女兒、爺爺的二孫女慕容儷滿臉驚訝地走來。
“二姐?”慕容軒看一眼慕容儷,劍眉微蹙,轉眸看向周杉。
“老大,狐小姐救的是二小姐家的小少爺。”周杉為慕容軒解惑。
“老四,你認識狐小姐。”慕容儷聽完兩人談話,丹鳳眼閃過一絲瞭然。
慕容軒淡淡嘆口氣,低聲問,“小帥還好?”沒想到,喬喬竟然救了小帥?!
“受了驚嚇,子皓陪他在兒科,我不放心狐小姐,先過來看看。”慕容儷的丈夫陸子皓是華夏國家財政部陸部長的兒子,小帥正是陸家嫡傳的長孫。
“軒哥哥,咦,二姐姐,你也在?”雲追月跑到急救室,看到慕容儷時,杏眸閃過一抹訝異。
“月兒,追風,你們也過來了。”慕容儷並未多言,對雲追月和隨後一臉慵懶溜達過來的雲追風點點頭。
“軒哥哥,裡面的人是你的朋友?你的手怎麼了?”雲追月正要挽住慕容軒的胳膊,卻發現他被燙傷的右手,頓時滿臉心疼。
“無礙。”慕容軒淡聲道,轉身之際,避開雲追月伸來的手,雙手插兜,靜默看向急救室。那股從骨子裡透出的冷漠和疏離讓雲追月咬著嘴唇悄然退到哥哥身邊,神色乖巧如昔,袖底的素手卻不由握緊。
一刻後,狐勁宇從急救室走出來,摘下口罩,給眾人一個寬慰的笑,“放心,狐小姐只是外傷,沒有傷及內腑。”
“外傷呢?”慕容軒啞聲問。他如何放心!
“右腿骨折,左臂擦傷,輕度腦震盪。”被急速賓士的跑車撞飛,她的傷勢卻並沒有想象中的嚴重,說萬幸也不為過,只是,她的血…狐勁宇心存疑惑,卻並未說出口。
狐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