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躍過院中的花草,直向小樓後面的那片最密的林子衝去,幾個閃影已經身在一個土堡前,土堡的門關著,卻沒有鎖,我走上前推門而入。堡內空無一物,只是地上有一個很大的暗門,此時正開著,我一步步的踏入,遠處一點點的明亮起來,而且還傳來稀疏的對話聲。好像是在說,“那個孩子真是可憐。”
“是啊!看起來還不到十歲。”
“那也沒辦法啊!誰讓他是吸血鬼呢!”
“可是也不是他願意成為吸血鬼的,而且。。。。”
“噓!這種話還是別亂說,如果讓少主聽到了,你可就慘了。”
隨著他們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我拉開了虛幕,轉過捌角處,眼前豁然開朗,一目瞭然的鐵籠子,大半的籠子已經有了住戶,不過其中有一個籠子吸引了我的目光,因為它的每個欄杆都要比別的籠子粗上兩倍,中間關著的卻只是個孩子,手腳都被綁在欄杆上,頭上還戴著一個黑布套。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溜出去睡會,反正5點之前不會有人來的。”那兩個人類說著走了。見他們走遠,我收起虛幕,突然面前的那個孩子開了口,“你是什麼人?”
“你覺得我是人?”
“我。。。”
“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孩子?”我繞著他的籠子走了一圈,冷冷的問。
“我不是孩子!”他氣得渾身發顫,可是我卻視而不見,又冰冷的開了口,“他們捉你幹什麼?”
“做實驗。”他沒出聲,倒是別的籠子應了聲。
“實驗?什麼實驗?讓人類長生不老,還是讓吸血鬼活不過百年?”
“不是,都不是,他們只是想讓我們變成為他們獵殺吸血鬼的武器。”
“有意思,人類把狼馴化成狗來對付狼,現在獵人竟然想把吸血鬼馴養成自己的武器,哼!有意思啊!”我的笑聲劃破這裡的平靜。同時心中也對那個少主有了更深一層的看法,也許他真得能幫我找到薩佛羅特。
“吵死了!”突然有人抱怨,我沒有理他,只是伸手從後面把他頭上的黑布套摘下,捏在手中,“我不喜歡跟後腦勺說話。”
“是你!”當我繞著籠子再次走到他的面前時,他驚撥出聲。
我猛得抬頭,話梗在喉口,發不出一點聲音。
“小鬼?”足足過了一分多鐘,我才開口說了這兩個字。
“嗯!”他雙眼中的淚嘩的滑下,“聽說你死了,sinmo長老和大長老好傷心,你竟然還活著,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唔。。。唔 。。。。”
“好了,別哭了。”他也許不比我小,可是在我的眼中,他就是個孩子,一個喜歡收集郵票的孩子,一個現在哭得稀里嘩啦的孩子。看著他那血淋淋的小身體,我的心一緊,難得的表現出了一點憐惜之情,伸手為他拭去臉頰的淚水,把他放了,“走,趁現在快走。”
“好,我們回去見sinmo長老!”可是獲得了自由的他一把拉住了我。
“不,我不去。”我甩開他的小手。
“為什麼?他們不是一般的獵人,我們打了那麼多年,也只是個平手,你呆在這裡太危險了。”他的眼神嚴肅異常,說到那些獵人時,眼中竟然有著一絲絲的恐懼。
“我知道,不過我還有事,你走吧!辦完事我自然會去見哥哥和sinmo。” 我轉身走進虛幕,看著面前的一片空無,他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衝出了地牢。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的嘴角竟然彎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哥哥他們一切都好。
“你能不能把我們也放了?”我正想提步離開,突然身後有人問道,回頭所見,就是剛才那個嫌煩的傢伙,一個表面年齡二十來歲的男子,棕色的短髮,已經被汗水和黑血所汙,面色有些蒼白,不過不乏生氣。
“為什麼?”做什麼事都得有個理由,我放了小鬼,那是因為他是我哥哥的手下,跟我也有一面之緣。
“這。。。”對方愣了一下, 望向門口,“那你為什麼放了他?”
“我做什麼事,需要給你理由嗎?”我一個瞬移,已經站到了他的籠子前,雙目冷冷的盯著他。
“那。。。如果你放了我們,那麼以後我們什麼都聽你的,認你為主人,如何?”他實在無法,為了保命只好壓低自己的身份。
“這。。。你可以代表這裡所有的人嗎?”我環視了一圈,現在這裡不下於百來個血族。
“當然可以。”他毫不猶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