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吃了吧,不然,她們會和我一樣,一樣這麼勸你,直到你殺了所有人,再換一批過來……”
我按上她的脈,驚訝的發現她經脈斷盡。
不可能,再怎麼重手,憑我現在的身子,也沒能力把個大活人打成這樣。更何況,剛才我可並沒有怎麼使勁吶?
除非是早已重創。
可是,重創後的人,又怎麼能談笑自如的服侍我?
還想再問問,手觸她身,發現已經涼了下來。
旁邊上來兩個人,從我懷裡拉出她僵硬的身體,毫不留情的丟了下去。撲通之後歸於寂寞。
手裡是那藥丸,我緩緩起身,問剩下的幾人:“她剛才說的是真的?”
那些人恢復之前的神態,木然相對。從她們眼裡,我看不見一絲屬於生命的靈動。
“吃了。”
“吃了。”
“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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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圍著我,機械的重複這話。我突然覺得冷。從心裡散起的寒意襲骨,不由得哆嗦了下。
退後,站定。
是什麼人,可以把死人變成活人樣的奴役?又是什麼人,可以讓活人一心求死,得死後甚至感激涕零?
我望天,開始懷疑,這次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幾乎被人押著回屋,丟進後砰然上鎖。
我急步上前,還是晚了半拍,撞在門上。
“幹什麼鎖門?我又跑不了!”使勁的捶了幾下,外面無人應我。也可能,是不屑。
誰有空理睬個半死不活的囚犯呢?
做人質做到如此囂張的,天下間可能也只有我這妖女一人了。
現在才發覺,原來懲我對我,是極好的。好言好語好吃好穿,還要忍受我這身的脾氣麻煩。
原來,我也是不懂看的人。
以為那些好,全是理所應當的,接受得心安理得,不痛不癢。
三.孽債難消
渾噩的暈著船,不知道日升日升,更不知道自己會去哪裡。
那個抓我的男人始終沒有露面,卻讓他那些——暫且稱作死士的丫鬟餵我吃下那種奇怪的藥丸。
身體還是沒有任何感覺,只是累,累得想就這麼一覺睡過去,永遠不要醒來。
靠著鐵門,那些冰涼的氣味傳來,是死亡。
不怕死的,一直都不怕。
只怕你難過。
還是想再見一面,就算遠遠的看一眼,也是好的。
可惜,或許還不用等人動手,自己就先死了。
總是倒在你面前,這次,我想我應該學會一個人。
再次開眼,卻覺得船不動了。
窗上方透了些微亮,我踮腳想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
鐵門轟然開啟,一個人幽幽的踱進。
戴著很低的帽子,擺明不想讓我看見。
我費力的仰頭,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頓時頭暈的倒下。
我說——有必要每次見面都用這招嗎?
他捂著鼻,指揮身後的人上前,一邊一個,夾了我要走。
“那個……放開……我自己……走……”
話一出口連自己都覺得汗顏。
果然,他回頭,聽得極輕的哼了一聲,像是嘲笑。
“如果你走得動,我倒省得弄髒了他們的手。”
很奇怪的聲音,只聽一下,便毛骨悚然。
我無力的笑笑,氣若游絲。
“你以為,我很喜歡在這嗎?”
他走到我面前,小指勾起我垂下的髮絲,湊近,近到唇對了耳,鼻碰了面。
“你以為,我很喜歡你在這嗎?”
整個人被丟進一個籠子裡,懸在高處,搖搖欲墜。
這籠子的質地奇怪,透明的,一眼到底,卻又密不透風。
想問,沒有力氣。手在籠上拍了倆下,連點聲都發不出,只悶著難受。
腳下是片園子,仔細看過,我驚住。
園子沒什麼好驚的,驚的是佈置。
滿堂的梅,開得很是妖豔。
一條幽徑,卵石鋪就,分明是懲我的落雁山莊。
難道是他閒得發悶,拿我逗趣不成?
再仔細一讀,又看得些端倪。
這裡的梅和山莊裡的那些很不一樣。就好象這男人和懲我,都是兩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