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縱火後,寺廟裡大部分人都忙著保護李隆基和楊玉環去了,我趁機殺了李林甫。
離開的時候我察覺到有人跟著自己,因此特意放慢了腳步,讓那人能夠追得上。大概是因為於睿等人聯手將我弒師叛門的訊息壓了下去,江湖中關於我的事情還都沒什麼聲息,此時此刻,我特別需要有人能夠宣揚我所做的事,如今跟著我的人,再合適不過。在繞過兩個山坡後,我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那人:“好久不見了,浩氣盟未來的七星之一,穆玄英。”
“你……你是小莊哥哥?不可能,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小莊哥哥……怎麼可能是刺客呢?”毛毛滿臉的不可置信,“不對,這一定是誤會,其實小莊哥哥也是追著刺客來的吧?我——”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打斷了毛毛的話,將左手拎著的布包解開,露出李林甫還在滴血的頭顱,“我就是那個刺客,這次來,是為了刺殺李林甫,之前,楊國忠也是死於我手,李崇茂亦是為我所殺。也許下一次,我要殺的,會是金鑾殿上坐著的那位。”
“不可能!不對!我認識的小莊哥哥……從來不是這樣的人。”毛毛不停搖頭,顯然不信我所說的話,“怎麼會這樣……刺殺宗室,可是死罪,純陽宮裡的人也會因此獲罪的。”
“你覺得,一個弒師叛門之人,還會有什麼顧慮,在乎什麼宗室嗎?”我看著毛毛身後揹著的那把巨劍,譏諷的笑起來,“劍,本就是殺人的兇器。連殺人的覺悟都沒有,還能被稱之為劍客麼?即便身懷神兵利器,到頭來,仍不如廢銅爛鐵。穆玄英,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如此天真。”
“不對!小莊哥哥!當年是你告訴我,練劍是為了守護自己重要的人,你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雨哥他,即便去了惡人谷,也沒有因此而改變,小莊哥哥你,到底遇到了什麼?”
“呵~”我忍不住大笑起來,“我很好,非常好,甚至從未如此清醒過,做我想做之事,殺我想殺之人,這,才是我的道!”
“多說無益,玄英,動手吧,與我一同擒下這逆賊!”一個浩氣盟之人提刀向我砍來,被我輕易打飛出去,穆玄英終於拔出了背後的巨劍,他的眸中滿是猶豫,我不由得皺起眉頭,一掌拍向他胸口,穆玄英吐了口血後坐倒在地,另一隻手仍握住巨劍不放:“小莊哥哥,你不要再錯下去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回頭?我從未做錯,又談何回頭?”重新將李林甫的頭顱包在布包裡,我背過身向遠處走去,“我早已投靠安祿山,這天下是誰的,可還沒定呢。”
遠遠的甩開了又一批跟蹤者,我坐在茶棚裡喝茶的時候,李倓終是現身了,他坐在我的對面,給自己斟了杯茶,我慢慢放下了茶盞:“建寧王倒是膽色過人,竟孤身一人前來。”
“比不得謝道長,先是弒師叛門,又殺宗室皇族,還結果了朝廷權臣。”李倓微微挑起了眉頭,“本王很是好奇,謝道長所求,到底為何?”
“明人不說暗話,貧道希望你做皇帝。”我擺了擺手,“先別那麼驚訝,只有你做了皇帝,我所希望的事才會實現。我會殺了安祿山,以此來交換兩個人的自由,其一是我大師伯謝雲流,其二是李希言。”
李倓沉默了一會兒,忽而開口:“你就對本王,如此有信心?”
“有沒有信心另說。”我放下茶盞站了起來,“畢竟,這條路我已經清理的足夠乾淨,這樣都坐不上皇位,未免讓人太過失望。”
“……好,本王答應你。”
其實李倓不說,我也知道,他答應我做這個交易還有個條件,那就是謝莊再也不能回來。於我而言,這世上沒有對錯,只有值得不值得,一個謝莊能換來那麼多,我覺得挺值,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安祿山的命。
安祿山從來都是野心勃勃之輩,也是善於隱忍之心,他能夠做一方霸主,卻並不適合做一個皇帝,因為像他這樣的人都有一種心病,那就是多疑。安祿山和他的手下及子女,與其說像狼群,不如說更像鬣狗群,他們內部各自拉幫結派,各自包藏禍心,只要安祿山露出破綻,就會被其他人撕成碎片。安祿山不相信任何人,那些人也不相信他,藏於他們內心深處的卻是同樣的兩個字——貪婪,而這貪婪,足夠我引導他們走向死亡。
拎著李林甫的頭顱,我沒有急著去找大哥,而是先去了揚州。憑著身上的鑰匙形狀玉墜,我找到了徐福,我還沒說些什麼,徐福已然看出了我的來意,他很爽快的就將秦始皇陵的地圖交給了我,並且告訴我,希望我能將事情做的徹底一些,不要再暴露